言之詔點點頭,證明所言非虛,隻是王爺怎麼會認識顏仙的。莫非是感情所致?
完了,真的是她。華彥清不知道是自己造了什麼孽了,竟然喜歡上同一個女人兩次?盡管相貌不同,盡管人情世故已非當初可以比擬,可是她依舊陪伴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可現在,竟然要用這雙手去結束自己跟她的孩子。這深深的罪孽誰來還?他華彥清還配跟她在一起嗎?華彥清痛苦地扭曲了臉孔,絕望壓抑著心扉,讓他不止一次想要衝出去殺人、發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妖孽竟然是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自己要傷害自己的女人兩次?而且都是赤果果、血淋淋的傷害。
自己弄不懂為何命運會如此多糾,為何時間就不曾饒過他們。原本以為相愛是兩人完美的結局,到頭來什麼都是一場空。自己遺失了心,浪費了時間,失去了孩子,同時失去了她……
妻離子散……這樣的結局真的要他來承受嗎?
今夜注定失眠,盡管月光依舊燦爛,可他的心卻是一團糟。剪不斷,理不亂的思緒在心頭纏綿,便是靠千杯,萬杯都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月苑。
眾多大夫守候在門外,卻是一個都不敢進去。
原因有二,第一,此次傅清婉傷的實在太重,不僅是背部,而且敏感部位都有傷痕,而且遍布全身,傷痕累累。
第二,傅清婉早產。血光衝天的地方,也是不能進去的。而且傅清婉虛弱的很,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會因為體虛而死。
當王府中眾都在惴惴不安的時候,卻是沈雲逸發家致富的最佳時機。
沈雲逸掌握了連榮的一手罪狀,包括連榮在背後收了多少好處以及利用職權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為何不最先揭發連榮,一則,連榮是三王爺的丈人,他沈雲逸還動不了寒王。二則,連榮管大勢大,自己拿什麼跟他鬥。
如今國家動亂,而且欽天監言之詔跟自己是世交,若此刻自己不扳倒連榮更待何時?
所以沈雲逸以一紙聯名訴狀呈到了五王爺的手裏。
沈雲逸也狡猾,知道自己官小。所以他找到了靠山,華彥航。
先前自己為華彥航找到了離寰,也算華彥航欠自己一份人情。無論日後是華彥清登基還是華彥航登基,自己的好處都少不了。
所以此舉無疑是收買人心,一來華彥航不會讓連榮繼續猖狂下去。二來,對於三王爺和五王爺之前的暗湧,明眼人早就瞧出來了。各方的勢力若是不及早消除,那便是後患無窮。
華彥航得知此事,暗自笑道:“沈雲逸不愧是千裏馬,本王正好當這伯樂,幫上一把。若是他日本王登基,他沈雲逸便是本王最大的支柱。沒有之一。”
離寰雖然是華彥航的武將,是所有的依仗。可畢竟是為了傅清婉跟自己在一起的,若是他哪日臨陣倒戈,自己也拿離寰沒轍。
可沈雲逸就不一樣,一來是沈雲逸主動示好,二來宰相之位必然屬於這位青年才俊。一位治國人才可是比一位將軍值錢多了。
華彥航很為做買賣,當即就委婉的回了一份書信出去。
當晚,信鴿便將此信送到了沈雲逸手中。沈雲逸會心一笑,抬頭望月道:“此事若成,必當前途無量。我沈雲逸不甘落於人後,自然可以忍常人不能忍受之苦。”
原來華彥航遞給沈雲逸的紙條上隻有八個字:“靜候佳音,前程無量。”
雖然沒有明說,可這八個大字卻讓沈雲逸鬆了口氣,也不急於一時片刻,他知道,華彥航終於要出手了。
再說月苑。
此刻暮色正濃,可月苑裏頭忙裏忙外。一切便如許戀雪流產那日,忙得不可開交。隻是不同的是沒有王爺焦急地等候,沒有跪在青石板上的連柔兒。
一切死寂卻又讓人揪心。眾人都在期待著新生命的誕生,但也怕一屍兩命,憑白害的他們跟著王妃一起殉葬。
華彥清焦急不安地從書房趕到門口,濃重的血腥味直往鼻孔冒。他腰間一緊,便衝進去想要一探究竟。卻不想產婆慌慌張張地跑出來道:“不好啦,王妃血崩啦!”
一句話泯滅了華彥清所有的希望,他怒不可遏地揪起產婆的領子道:“你給本王說清楚,誰血崩了?若是說不清楚,本王讓你全家都給王妃陪葬!”
產婆語無倫次道:“就在剛才王妃的下身突然出血,老奴用盡一切方法就是沒法讓娘娘止住血。眼見著娘娘的呼吸越來越弱,老奴就……哎喲!”
產婆狼狽地摔在地上,死死地扯住華彥清的蟒袍道:“王爺,產房重地,王爺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