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又有哪個女人是省油的燈?春夫人見傅清婉不言不語,隻到是放縱自己,便幫襯著秦可兒說下去:“雪姐姐說笑了,可兒妹妹的恩寵哪及得上姐姐您?前些日子王爺遣送過來的今年剛進貢的茶葉,各個房間裏全然沒有,也就姐姐獨一份。可見王爺對姐姐是別有深意啊!”
許戀雪全然沒有被春夫人“誇讚”的喜悅,麵色惶恐不安。唯唯諾諾地起身跪在大堂中央道:“純妹妹千萬不要信口開河,妾身從來就沒有收過什麼茶葉,哪來的獨一份呢?王妃姐姐勿要聽了純妹妹之話而猜忌妾身,否則妾身就算是死也死的不明不白啊!”
一番感慨不免引起一番唏噓,傅清婉暗笑,就看著這出戲是如何唱下去?她且不言語,看懂了局勢才能下棋不是嗎?
依照傅清婉的猜想,許戀雪“告罪”之後便是正主來搭腔了,雖傅清婉沒在京都幾天,但各房的爭寵之事還是了解的。舊的想要更多的寵愛,新的卻不甘示弱。就瞧著爬到夫人位子的莫深與一直綿裏藏針的秦夫人,還有表裏不一的許戀雪都不是省油的燈!
恰恰相反,前世被傅清婉看作死敵的連柔兒卻像是斂去了所有的榮光,被一幹姬妾壓得死死的。
傅清婉不免失望,她用自己修仙資質換來了一世的重生,隻是對手太弱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這場戲裏裏外外早已不是那幾個人的爭鬥了,傅清婉有預感,不大的三王府都能搞出血雨腥風來。
果不其然,秦可兒用事實驗證了傅清婉的所猜所想。“王妃姐姐容稟,妹妹我隻是一時好奇上雪姐姐那裏去坐上了一會,原是不留心的,可聽的雪姐姐屋子裏丫鬟的談話便把此事當了真。趁著雪姐姐有事要處理,便偷偷拿了一些備用的茶葉。白芷你去將我前日放在荷包裏的茶葉。”
聞言,許戀雪臉色煞白。剛才盛氣淩人的樣子也隨風散了,底下的人滿是戲謔,早沒了剛才姐姐,妹妹的熱情,傅清婉偷偷掃了一眼風華正茂的莫深,見她仍舊從容的不發一言,不由暗歎,她這個曾經是連柔兒忠仆的人,心機還不是一般的深。
連柔兒至始至終都低著頭,不發一言。一切與她無關,她沒必要為任何人求情。
沒有傅清婉的首肯,那茶葉自然也到不了傅清婉的手裏。傅清婉向春喜使了個眼色,春喜這才從白芷手裏接過了鴛鴦圖紋的荷包。
傅清婉從荷包中取出一幹茶葉,粗查時確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可細細察看原本的雨前龍井中竟然混進了一些細小顆粒,原以為是茶葉梗或者垃圾,傅清婉嗅了一口,臉色大變。
她將茶包往地上一扔,麵色一沉道:“雪妹妹,這是怎麼回事?”
許戀雪早就嚇的滿頭大汗,原以為傅清婉隻是例行公事隨意檢查一遍也就算了,可不想被她看出了夾雜在茶葉梗裏麵的東西。牙齒不要咬緊了唇,誰也不曾想到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話卻會反噬到自身身上。
許戀雪挪揄道:“不過是一些細碎玩意,妾身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春夫人離許戀雪最近,自然是看的最明白,那滾落在地上的細碎粉末撿起來一聞,卻無不妥之處。不明白為何王妃會發如此大的怒火,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平日裏和顏悅色的王妃翻臉不認人?
傅清婉禁不住冷笑,原來真把她當成是蠢貨啊!看看台下的,簡直就是再看她傅清婉的笑話。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為何還要顧及她的臉麵。
她一字一頓,說的若無其事卻是將許戀雪的短揭起來:“也不知道王爺最近可曾在雪妹妹那裏吃過芹菜一類的菜肴?”
許戀雪見躲不過便點頭應了。
傅清婉的笑容時淺時淡,又開口問道:“那雪妹妹可否吃過茄科類紫茄花或者是柿子取蒂陪燥研末,又或者取食了白芍,當歸,生地?”
被傅清婉笑裏藏刀的一陣辯白,許戀雪羞得抬不起頭,麵如死灰。
她用了芹菜是用來殺死華彥清遺留下來的jing液的,平日裏做一兩道爽口的小蔡,華彥清也不會上心。自然是一筆揭過。許戀雪即使將芹菜放在顯眼位置都不會用人發覺。
至於紫茄花跟那些所謂養氣補身的中藥為的隻有一個目的,一個在場眾人都猜不到,卻被傅清婉一言道破的目的,那便是——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