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安靜下來是如此舒心美好,讓人油然而生一種安全無害感。
她若一朵徐徐開放的罌粟,開的越是妖嬈,越是勾人魂魄,讓人忍不住想要嗅上一口,掰下一片花瓣,甚至連株拔起。不免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血液速度加快,心也是咚咚跳個不停。人不由地整個陷進去,將一切不愉快的事情忘卻。
傅清婉放下手肘,眼中已是一片迷蒙。淡淡的,她看向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語氣冷靜。“不知王爺來找本妃何事?”
華彥清心驚,恍然發現自己早在窺探中迷了心智。他故意咳嗽掩飾尷尬,半響後道:“進屋說。”
傅清婉略福了福身子,扶著看似“病得不輕”的華彥清進了裏屋。
摒去一幹丫鬟與隨從後,屋子裏也隻剩下了這麼一對名不副實的夫妻。
傅清婉道:“王爺現在可以說了。”
語氣雖不心急,也不惱火,可聽在華彥清的耳朵裏卻是不耐煩,不願意聽。
心下不由湧上一陣失落,他就勢握住了她的雙手。聽的她驚呼一聲,猿臂不由一攬,她被他擁入懷中。
沁人心脾的芳香隨之撲鼻而來,嗅一口頓覺神清氣爽。他的薄唇貼在她的耳旁輕聲道:“本王想要你,可以嗎?”
雖是商量的語氣,卻又不得傅清婉拒絕。她貼著他如火般的身子,感受到了他如狼般的yu望,嘴角不由襲上了一絲苦澀。挪揄道:“王爺不是還有事情要對妾身講的麼?”
華彥清不悅,薄唇懲罰性的咬了口傅清婉的耳朵麼,開口已然是不耐煩:“難道你就不想我?”
想?苦笑不由加深,若是不想,身子也不會不由自主隨著他動了。他拂過的地方是火,貼著的也是火,縱然她心似冰,但也是個凡人,免不了七情六欲。
“妾身之想,一如王爺之想。”
聞言,華彥清鬆了口氣。眸子一片黯淡,原先她對他沒有恭敬之意卻格外舒心,如今雙方之間隔了薄膜反倒讓他不暢快。
放開懷中的摯愛,他的眼神不再漂移不定。“本王來想要告訴你,明日本王要上朝向父皇稟明千緋夜一事,卻如今想不到如何頭緒讓父皇信以為真,依你之言,本王要如何讓父皇賞析人才?”
傅清婉微微一笑,低頭道:“這不難。王爺還記得前朝的錢光佑是如何被重用的嗎?”
華彥清眉頭緊蹙,想了一會便道:“你指的靖康之變?”
傅清婉脫離華彥清的桎梏道:“不錯。此人正是因康王進京,舉國同慶之下碰巧被皇上在禦花園碰到的。那日正好陽光明媚,王爺猜,錢光佑說了句什麼?”
華彥清道:“是否是不出一日,即可會有傾盆大雨隨之而來。康王回歸意在圖謀不軌?”
傅清婉點頭,目露興許之光。她看向夜幕,星辰黯淡無光。“正是此話,王爺此刻的反應便如前朝之君一樣。可事實卻如錢光佑所言,康王意圖不軌。隻是前朝之君醒悟的過晚,不幸駕崩。”
其實事實是傅清婉誇大了,葉淩風不是不肯相信,隻是情勢所逼,不能左右將士搖擺不定的心,故才以妖言惑眾之名將錢光佑斬殺。
絕口不提之事,民間自然也不會透露半點風聲。前朝的暗衛是最強的,可一旦控製不住便不可收拾。康王乃是異姓王,其實便是掌控這股勢力的。若非葉淩風掉以輕心,怎會讓康王掌握了大半的勢力,到後來兔死狗烹,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一陣唏噓過後,一切恢複如常。華彥清還在思索,而傅清婉卻不由握緊了手,那晚的事情曆曆在目,卻不忍再說出來傷心。
還未轉身,卻被一具火熱的身子貼住。清泉輕叩玄石的聲音讓身子不由一陣酥軟。“辛苦愛妃了,隻是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簡單。即便讓千緋夜在皇宮巧遇父皇,又如何讓父皇信服呢?”
傅清婉不由握住了華彥清的大手,道:“那就要問王爺舍不舍得割愛了?”
“愛妃此話怎講?”
傅清婉抬頭,目中一片清明。“國師乃國之輔者,需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萬象,明事物規律。最重要的一點國師乃凡夫俗子,沒有任何武術伴身。”
華彥清心下一沉,這兜兜轉轉半天傅清婉又將話題轉到了遠處,這擺明了不就是耍懶麼。不僅一點都沒有幫到他,反添無趣。
傅清婉知華彥清心中所想,笑道:“王爺切莫心急,聽妾身一言。千緋夜自有方法封住自身武力,隻是需要王爺手下愛將——冷奕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