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清婉故作驚訝道:“是何等心靈手巧的丫鬟配成了如此香味?”
夜未央搶著說道:“不過是姐姐房裏的一個三等丫鬟名叫瑞香,家裏以前是做香料生意的,可因為家道中落卻遺失了飯碗。那丫頭也是可憐,便販賣了,也是姐姐看著可憐收下的。”
傅清婉眸裏閃爍著亮光,良久後道:“原來如此,那是這個丫頭有心了。隻是姐姐,妹妹很好奇這香料到底什麼,難不成還真有那唬人的本事?”
傅清妍解下香囊,遞到傅清妍掌裏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調侃姐姐,那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東西罷了。”
正是不入流,才會越被人懷疑。傅清婉也不過坦然一笑道:“慧惻妃近來跟姐姐相處的真是讓妹妹我也嫉妒了呢!”
夜未央嫣然一笑道:“王妃說笑了。未央也是閑來無事才找的姐姐,姐姐沒有嫌棄我粗笨便是我之幸運了。聽聞王妃在王府治理有方,不曉得傳言是否如此?”
傅清婉淡淡道:“慧惻妃有這份氣度,本妃佩服。隻是本妃的家事卻是擺不上台麵的事情,比不上慧惻妃的姐妹情深。”
傅清婉夾槍帶棒,一語中的。夜未央的臉色瞬間煞白,傅清妍剛想幫襯著替夜未央說幾句好話。卻看到傅清婉對著門口作揖道:“王爺,您是否聽夠了?”
三方不由一愣,夜未央眸中是詫異,傅清妍眸中是驚喜,華彥航則是不解。自己明明很小心了,怎麼還是被察覺了?
三方各懷鬼胎,心思難辨。傅清婉身在其中卻無法脫身,剛才一番話既是對著夜未央說的,亦然是衝著門口偷聽的翰王說的。不難猜出,這夜未央便是華彥航的暗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啪啪!”門外響起擊掌聲,門應聲推入,一股寒氣襲入傅清婉的心扉。她挑眉,麵色不為所動,依然是淡若死水,心若明鏡。
俊朗的眉,清冽水光從眼中射入,落入他眼則是寒徹入骨。挺直的鼻梁高高聳起,非不可蓋世,以久居上位者自稱。不染而朱的嘴唇散發著誘人的弧度,不笑則已,一笑侵染的又何至是那含苞待放的花?
烏黑的頭發直達臀際,披散在潔白的頎長身軀上,脖頸之下染以天藍,用珍珠做點綴,更顯氣宇軒昂。他提步而行,音若山泉叮咚之響。“三王妃,別來無恙。”
她接著挑眉,迎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瞳仁。良久後,啟唇道:“妾身不知,王爺還有偷窺的習慣!”
然,華彥航畢竟是王爺至尊,傅清婉此言犯了大忌諱。傅清妍與夜未央更是喘氣都不敢,眼一愣一愣地看著雙方的交鋒,亦或者說是笑談“天下”。
華彥航喟歎:“三王妃真要如此麼?是小王之誤惹了王妃不快,小王在這與王妃賠不是了。”說著蜻蜓點水的鞠了一禮,傅清婉含笑遂還了一禮。
禮畢,雙方對視而笑。傅清婉道:“王爺近來不忙,看王爺精神抖擻,八麵玲瓏,可是仕途一片光明,前途無量?”
華彥航微微頷首道:“三王妃過謙了。小王之業績實在是粗陋,不敢登上大雅之堂。正因如此,父皇責貶小王,閑賦家中,無所事事。哪來的前途無量一說?”
夜未央聽完,欲附言。卻被華彥航一記眼刀刹住了嘴。一撇嘴,委屈地看著默不作聲的傅清妍,指望著她開口辯白一句。
心直口快的傅清妍不出意料,說道:“舍妹不懂事,望王爺海涵。”
華彥航這才將目光移到傅清妍身上,孤溜溜打量一轉後反笑道:“王妃此話差矣、本王隻是寒暄幾句,三王妃也不過是朝著本王搭訕。其樂融融,哪來的交鋒暗鬥?莫不是三王妃對王妃你做了過分的事情?”
聞言,傅清妍的臉色嚇的煞白。明明出口的無心之言,卻收來了華彥航眾多警告。心中暗暗叫苦,怕是日後也落了個嫌棄的下場。想到如此,她不由低頭,那眼角早已繼續了淚水,眼眶發紅。
傅清婉不由搖頭,夜未央對傅清妍的殺傷力不是一點兩點。簡直是她這個親妹妹都要羨慕不已。看來這顆暗棋的手段實在是高明,三言兩語便將華彥航與傅清妍調撥離間,而工具隻是一個象征性的眼神。
華彥航不是笨蛋,她能看出的,華彥航亦然。這華氏皇族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傅清婉想起久日未見的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