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如潮水般湧來…… 若是許戀雪沒有因為感情所迫,估計也不會那麼蠢。一切,都是一個謎。從重生開始,她努力地在扭轉命運,確實在自己努力之下連柔兒死了,卻來了一個連榮華。
這也罷,前輩子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如今對自己百般戒心,若不是自己“諂媚”獻上“良策”,怕是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傅清婉知道,華彥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搬到的。若是不清楚他的勢力,休想撼動他分毫。
可身為自己盟友的手下竟然幹出了隻有蠢豬才會幹的事情!利用自己的記恨,將自己與她或者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銀麵綁在一起。信誓旦旦地想要害死華彥清的所有孩子,可結果呢?
無非不是一個死。她死了倒也罷了,銀麵和自己,甚至傅家都會跟著倒黴。傅清婉不稀罕傅家是不錯,但這樣的偽裝至少要物盡其用。否則她不就是白替嫁給華彥清了麼!
傅清妍也是個蠢貨,可是無論怎麼蠢都有夜未央幫她擋著。因為華彥航身邊不隻需要一個出謀劃策的軍師,更需要一個賢惠的妻子。而傅太傅的女兒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選擇。
隻是……她嘴角不由噙上一絲微笑,眼眶裏泛起的寒光讓周圍的溫度驟降幾分。
她以為她身居正妃就可以耀武揚威了麼?傅清婉取下傅清妍的香囊,隻為了可以查出這背後是誰動的手,在事情還沒有落實之前,且留著她這位好姐姐的命。
傅清婉絲毫沒有忘記前一輩子連柔兒聯合自己這位嫡姐,來個裏應外合將自己的皇後之位硬生生抹去。連柔兒為的是報父子血仇,而傅清妍則是為了陳清自己才是傅家的嫡女,傅清婉隻不過是棵草。不配登上大雅之堂。
如今她費盡心思除了一個連柔兒,卻沒想到華彥清還有後招,將連柔兒的嫡姐——連榮華扶為夫人之位。並賜字“榮”。樹大招風,雖然連榮華表麵柔柔弱弱,可傅清婉卻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傅清妍,你且等著。終有一天我會將你的真實麵目揭露於華彥航之前。
傅清婉含笑道:“白雪護法之事,本妃怎麼不知?”
傅清婉半吞半吐,隱含的擺在明麵的讓許戀雪心緒紊亂,再不敢多想。
半響後她苦笑道:“也罷,依你。至此之後,我許戀雪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傅清婉點點頭,拂袖而過。一切都解釋的差不多,她無需在這裏耽誤太長時間。畢竟若這件事落入華彥清的耳朵裏,解釋起來會相當困難。
許戀雪注視著傅清婉的背影,眼中帶著無盡的悲傷。淡淡道:“他……回來了。”
身後的影子不由一愣,她麵色一片迷蒙,麵色淡然的踏出了大門。
侍衛恭敬地將傅清婉送出,見傅清婉行色匆匆自然沒有挽留。
夜色濃密,愁得人心發慌。韻蓉提著掃把在門下站了近乎兩個時辰,依舊沒有看到那抹素雅的身影。
耐心因時光流逝被一點點抹幹,韻蓉等的瑟瑟發抖之時,眸中不由一亮。
美目一轉,盈盈拜道:“韻蓉見過王妃。”
傅清婉淡淡應了聲,便朝著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的屋內走去。韻蓉忍不住拽了下傅清婉的衣袖。
觸及那衣料,冷不丁被一道利刃般的目光掃射,韻蓉不覺喉嚨口一緊,生命在頃刻間被拿捏在手心裏。身後不由沁滿了冷汗。
好半響,傅清婉的目光漸漸柔和,輕聲道:“有事嗎?”
韻蓉剛才還盤旋在生死邊緣,現在卻因傅清婉的一句話感覺好受許多。可是氣血的翻湧,讓她不由一陣咳嗽。韻蓉連忙拿手心去擋,卻發現黏黏的東西粘在自己的手掌上。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口鮮血。
韻蓉不由麵色蒼白,再也不顧及跪下嚶嚶哭道:“王妃,韻蓉是不是要死了?”
傅清婉的麵色帶著少許安慰,親自扶起韻蓉道:“不是。隻是你最近過度勞累所致,等會讓春喜給你配點藥,你按時服用即可。”
韻蓉被傅清婉一番撫慰之下麵色緩和了不少,隻是還是半信半疑,不敢將自己托付給任何人。
傅清婉瞧著夜色愈發稠密,半弦月懸掛在天空。柔和的月光灑在天際,獨添孤單跟寂寞。
“快十五了。”偶爾一歎,目中翻湧的卻是止不住的思念。思念似乎找到了傾瀉口,慢慢地從眼中流露。
隻因傅清婉背對著韻蓉,所以韻蓉根本就沒來的注意傅清婉的表情,見傅清婉提裙便走,急忙跟上。
“春喜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