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微微一笑:“兄長卻不想那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兄長的種?你道,嫂子出生貧寒,理應受慣貧苦,為何需要兄長靠賭博來賺錢養家?
即便如此,十兩紋銀也夠嫂子揮霍,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討要?哥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武藝可不能因賭博而耽誤了!”
孟慶豐的臉色略顯難看,傅清婉句句話直言不諱地說出口讓他無處招架。即便如此,他依然淡定,雖然隻是表麵。
“兄弟不懂,哥哥我年過三十,本以無希望再娶,卻不想臨了還是成就了這門親事。哥哥我也不求其他,隻要跟那婆娘過一輩子就成。”
傅清婉見事到如今孟慶豐還執迷不悟,也不敢在藏著掖著。直接道來:“哥哥可知嫂子已經委身為吳大少?”
孟慶豐再也無法從容對待,方臉漲紅,青筋膨脹,血液流動加速。他手支撐著木桌,險些一掌拍下。“顏小兄弟不要胡說!!!”
孟慶豐目露警告之意,顯然那已經是他的底線,若傅清婉在得寸進尺,恐怕劈下去的不是桌子,是傅清婉的命。
傅清婉微微一笑,兀自取了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孟兄何必激動,在下也不過說說而已!”
孟慶豐麵色凝重,平複了下心情,臉色也好了不少。“顏小兄弟並未見過拙荊,百般詆毀拙荊是何意?”
傅清婉淺抿了口茶,手掌細膩的紋路搭在青花瓷的茶杯上讓人有眼前一晃的錯覺。她道:“我見過。”
她緩緩抬眸,眼睛隻是因憤怒而雙眉倒豎的孟慶豐,淡淡道:“我見過。”
“放肆!”孟慶豐一拍桌子,那茶杯卻還是安然無恙地呆在遠處。“顏揚你未免太過分了!”
“我過分?”傅清婉不怒反笑,和顏悅色讓人不忍苛責。“孟兄不曾聽聽街坊相鄰是怎麼評價嫂子的?孟兄何不想想你每個月的十兩雪花銀是怎麼支出的?”
孟慶豐聲音宛若被魚刺哽住,想要說些什麼卻無從說起。
傅清婉的話挑弄著他的每根神經,他無力去想傅清婉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也沒有心情去想。心緒一團糟,沒有時間去整理。
傅清婉繼續說道:“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別人說的未必是對的。但是孟兄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縱容了嫂子幾次?嫂子夜半不歸你又知道幾次?你數數看你每月陪了她多少次,你真正懂她需要什麼嗎?”
傅清婉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般粉碎了孟慶豐心裏對自己娘子的認識。一顆滿腔熱血的心慢慢地隨著話語的奚落聲降至冰點,雖是初夏卻有種臨近寒冬的感覺。
“咚咚”聲應聲而起,門外是急促的敲門聲。傅清婉也不急,任由一聲蓋過一聲,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孟慶豐想明白。
孟慶豐的臉色隨時在變,由歡樂轉為痛苦,由痛苦轉為不可思議……太多的情感交織在一個鐵血漢子的身上,讓人倍感詫異。
“砰!”千緋夜忍無可忍一腳踹開房門,身後拎著的麻袋中尚有“嗚嗚”的聲音。千緋夜不管不顧,剜了傅清婉一眼心不甘情不願道:“孟大哥給你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