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兵將紛湧而出,將虞彬所帶的五萬精兵圍城圈。
離寰定眼看去,訓練有素的騎兵從四麵八方,整齊有序地圍成一團,將獵月國士兵紛紛圍攏成圈。離寰驀然明白了北塘齊的目的,圍魏救趙,也可以反著用。
大將一死,底下士兵不足為懼。北塘齊用太陽反光將虞彬害死,士氣低迷。用騎兵將士兵困守,然後殺之。
便是離寰的身手,也不可能麵麵俱到。更何況是隻能睜眼看著的其他諸將。
“收兵。”華彥寒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一臉頹廢。
五萬精兵,怕是沒了……他作為王爺,卻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士兵,怎能擔當重任?
“離將軍。”華彥寒回頭看了離寰一眼,語氣淡淡。“殘局由你來收拾,以後……本王將軍事大權交予你手。若是再發生今日之事,本王必取你首級!”
華彥寒的話猶如千斤重擔壓在離寰的身上,左不過一死,可對不起的卻是萬千百姓。
離寰歎了口氣道:“末將領命。”
屠殺,又見屠殺。離寰身為將帥之才卻無法救贖。眼睜睜地看著獵月國的士兵猶如在火焰山離翻滾,卻不能挺身而出。
底下,焦急如焚的聲音讓他無所適從。索性他咽下一口氣,道:“眾將莫要輕舉妄動,本將先去看看。”
“不可。”姚舒放不免大叫出聲。“離將軍,末將願意去一看。”
姚舒放的心意,離寰自然懂。但若臨場應變能力,姚舒放不如印陽,若論排兵布陣能力印陽不如林平之。若論武藝,眾人皆不及離寰。
離寰貿然出口,必然有他的道理所在。他挑眉道:“誰敢多言,拖出去斬了。”
說著,離寰不顧眾人麵麵相覷,有口難言。孤身一人,拍馬前去。
北塘齊漠然一笑,舉手,旌旗飛揚。血液染紅了旌旗,讓離寰的心久久未曾平靜。
他揮劍砍出一個小口,卻在北塘齊的組織中,小口迅速合上。任憑離寰怎麼殺,都不見四麵八方有任何鬆懈。
“離將軍,吾王警鍾將軍是一位耿直,明事理的人。故命我等在此守候。若離將軍肯歸順我吐蕃,那必然厚待。”北塘齊的話犀利如常,一字一句若銀針粉碎離寰的意誌。“若不肯就範,那今時今日便是你死去之時。這橫貫便是你馬革裹屍的地方。”
離寰一笑道:“有何不可?我離寰若能馬革裹屍,必然是離寰的榮幸。”
說著揮劍斬下,盡管刀口染上鮮血,離寰仍然挺直向前。一路上,砍殺無數。不知疲倦。他的血性和耐性,激起了內心深處的渴望,一路殺過去,鮮血染紅了土壤,可離寰卻是不肯,也不願停下手中的劍,任由曾經的名劍變成一柄殺人利器。
不知過了多久,離寰驀然回頭,身後被白骨掩埋,隻能看到遠處的旌旗飛揚。一路征戰殺伐,他滿手血腥,將來必入修羅地獄。隻是在此,他不能多想,多殺一個人,便能多一份求生的欲望。為此,他會殺,會砍,更會將己方的損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