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墨在學院門口被劉臨夕攔下,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家的眼神都那麼奇怪,他想自己還沒什麼,不過是受人非議幾句。可是劉臨風貴為太子,如果有心人拿這個作理由,隻怕要出大事。當時心裏便七上八下的不能安心,隻想著即刻到劉臨風那裏看看情況,可轉身之際想起他說的話,讓自己安心,躊躇良久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對劉臨夕說道:
“我與太子殿下能有什麼事讓這些人謠傳的?身正不怕影斜,快走吧。”說完深吸一口氣進了書院。
上官子墨平時對學生溫和,講授又得法在學子中頗有些人氣,見他進來原本吵雜的學堂安靜了下來。隻聽一個邪笑的聲音道:“夫子好寬的心啊,這個時候要是換了我早就躲在被子裏悶死也不見人了。”
說話的正是那日與劉臨夕有些口角的司馬一鳴,他的話一出四下便響起一陣嬉笑聲,也有偷笑的。
“倒不知是什麼事讓我便不能見人了,司馬公子可否指教一二?”上官子墨攔住要上前替他說話的劉臨夕,一雙冷眼直直的看著司馬一鳴,竟讓人感到一絲寒意。
司馬一鳴心中到底有所懼怕,硬著頭皮說道:“你自己做的事還怕別人說?你不過長我們兩三歲,怎麼就成了太學殿的博士?明明是個男人,卻生的這樣一張狐媚女人臉,隻怕這狀元也不知是怎麼得來的呢。”
言畢見上官子墨氣的渾身發抖,司馬一鳴更加得意說道:“我等堂堂男兒怎麼叫你這麼一個不陰不陽的人來教授?”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卻見無一人附和自己,臉色難看的撇了撇嘴。
誰都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便是那些起哄的人現在也都個個噤了聲,十幾雙眼睛盯著上官子墨。
劉臨夕怒道:“大膽.....”話未說完卻被上官子墨拉住,他一步一步走向司馬一鳴,直到將他逼至座位上才冷聲說道:“我的狀元是皇上欽點,官職也是皇上親自冊封,司馬公子以為是如何得來的?”
說完起身掃視全場繼續說道:“我自六歲入宮跟著太子,時時陪在太子身邊同桌而食同榻而寢,與太子親厚也是自然之事,記得當日我入宮,皇上有訓言便要我們不止是伴讀,而是忠心與太子,事事以太子為重,我等自然不敢有負皇恩。”說著盯著司馬一鳴淩厲一笑,似忽然陷入回憶一般緩緩說道:
“你們以為我隻是因為太子的原因便得今日?記得那日皇上初見我是曾有言‘玉雪之潔,仙子之姿,朕得佳人矣’我的書法便是皇上親手所授,若無皇上抬愛,我一屆書生又怎能隨軍北征?年不及二十便為太學殿博士?若如你司馬一鳴所言,那我這張臉狐媚的豈是區區太子?”
此話一出滿室靜寂,劉臨夕也不敢相信這個節骨眼上,上官子墨避輕就重,句句意指皇上對他的偏愛。這也告訴眾人,他這麼有恃無恐的杖的就是皇上的寵愛,而皇上對他的態度,便是對太子的態度,也是對這個國家未來君主的態度了。
在場的皆是高門子弟,哪有參不透其中道理的,又兼上官子墨如此言之鑿鑿,便任誰也不敢再繼續哄鬧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