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張或洋剛剛入睡就聽了電話響起來,“有病啊!這個時間打,午夜凶鈴!”他小聲地嘟嚷完了蒙上頭繼續睡他的覺。
陳翔這幾天很煩,但他家的變故並沒有給別人說過,他在考慮能不能先辦休學,如果以後有機會他還是願意回來的,隻要學校能給保留學籍就好。
這會兒窗外還在下著雪,可以聽到簌簌聲,他雖說是穿了睡衣也懶得下床去接電話,再說電話就在張或洋的床頭,他接的話會更方便些的。
“或洋,睡著了嗎?你接一下吧!”他聽到他剛才的聲音知道他沒有睡著。
“半夜三更的鬼敲門!”他還是不滿的伸出了手。“Hello!”
“你好!我想找一下陳翔!”裏麵傳出了綿綿久違的聲音,陳翔躺在床上就可以清楚。他像兔子一樣從被窩裏鑽來,搶過張或洋手中的電話。
“猴兒急似的!”張或洋縮回裸露在外麵的手臂,眨著眼睛壞笑,“想女朋友想得發瘋了吧!”
“綿綿?”陳翔的聲音有點激動,沒有握話筒的手去捏張或洋的鼻子,“怎麼會想起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沒有打攪你休息吧!”綿綿有點兒欠意抽了下鼻子。
“怎麼會?隻怕是巴不得呢!”被陳翔捏著鼻子的張或洋哼哼嘰嘰地笑,氣得他要去用手捂他的嘴巴。
“你能不能回來一次?”於綿綿小心地問,“阿姨住院了!”
“啊!”陳翔有些吃驚,雖說母親的身體不是很好,可這些年也沒有住過院,這次可能是因為父親的突然去世受了太多刺激,心裏承受不了才會病倒。
“叔叔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阿姨這幾天過度傷心,引發了心髒病。剛好我們幾個人過去看她,及時把她送到醫院,現在還沒有過危險期呢!”
“行,那我回去!”陳翔感覺到眼睛澀澀的,縮回捏著張或洋鼻子的手,淚在不知不覺中流下來,無精打采地掛上了電話。
“你要回去一趟啊!”張或洋一聽他要回去興奮的不想再睡覺,“可不可以幫我帶點國內的烤鴨和香腸?”
“不可以!”他回到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挨到天亮。
“怎麼啦!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女朋友要跟你分手啊?”張或洋睜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別發愁,洋妞漂亮的多的是,兄弟給你介紹!”
“我爸爸去世,媽媽也住院啦!我要回一次!明天辦好手續後天就走!”陳翔盯著天花板,木木地說。
“不會吧!怎麼不幸的事一下子全發生到你家啦?”張或洋探出頭來。
“可這是事實!睡吧!時間不早了!”他掖了掖被角,側過臉去,淚肆意地侵襲著這個七尺男兒。
張或洋不再說話,安靜地閉著眼睛,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就什麼也不說,但也睡不著,隻好盡量不弄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