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的地鐵並不擠，清冷的車廂裏依稀地坐著三五個人，半小時後麗麗回到家，打開門發現於綿綿已經回來了。她穿著睡衣散著頭發庸懶地坐在沙發上，電視裏播放著自己不太喜歡的財經節目。
她關好門，就見於綿綿走過來，“你什麼時候也買了這樣一件衣服？怎麼一樣的東西在你身上會比我漂亮多少倍!”
“是嗎？”麗麗扭下頭，看著鏡子轉了一圈，衝著自己微微一笑，順便翹了下屁股，“再怎麼說我也是模特呢!怎麼可能會和你一個電線杆一個水平？”
“是!你的身材自然比我的好!這是大家在上學的時候就公認的!”綿綿聞到淡淡的煙草味道，看著她一副自以為是的表情不禁皺下眉頭，順手關上電視倒在床上，鑽進被窩，“熱水器裏有熱水，我先睡了!”
“你不懷疑我穿的是你的嗎？”見綿綿沒有絲毫的懷疑，麗麗歪著頭開始嘣出挑釁的語言，“我記得好像是陳翔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你不會是這種人吧!”綿綿聽她這樣說睡意全無，楞楞地坐了三秒鍾，看上去像是不太在意，“逗我玩兒了吧!”
“切!這有什麼好逗你玩兒的？我閑的沒事兒幹了嗎？”麗麗一副說實話的表情。
“不會吧!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你有愛穿別人衣服的習慣？”綿綿起身去打開自己的小櫃，這件衣服是她大三那年陳翔送她的生日禮物，一般自己都舍不得穿，怎麼會被她穿到不知什麼地方去，回來的時候還給搞得滿身的煙草味，自己討厭的味道。
“不必去看了!是真的!”麗麗自己在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地灌下去，剛才還幹燥的口腔頓時有了爽爽的感覺。
“你怎麼可以這樣？”於綿綿取出心愛的衣服，聞著飄來的煙草味，略帶怒氣不蘊不火地說，“我很不喜歡和別人穿同一件衣服，就像男朋友被別人動過一般!”
“不會吧!一件衣服而矣，就算是陳翔送你的，現在也過時了!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厚一點兒的衣服出去，我還不希罕穿呢!”麗麗撇撇嘴，看著她那小氣樣兒，也有點兒不滿。
“那以後就不要再穿了!”綿綿關上小門，蹋拉著拖鞋重新回到床上，摸著掛在脖子上的鎖鏈，心裏不僅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同意她來和自己一起住？本來都聯係好賣掉的冰箱現在卻被她塞了個滿兒，如果這個時候她取出東西讓別人把冰箱拉走她會怎麼樣？盯著天花板的眼睛忽然感覺有點澀，鼻子一酸，有點兒溫暖的東西落到耳邊。
“至於嗎？”麗麗洗完腳坐到床邊往臉上拍著什麼東西，“都是舊的啦!趕明兒我買件新衣服送你還不行嗎？綿羊小氣鬼!”
“不用了!”於綿綿側過身，抽下鼻子，伸手關上燈，“以後出去的話提前給我發個短信!我睡覺的話就不等你啦!”
“知道啦!” 麗麗看她這樣子，也繃著小臉扭過頭，本來想著回來後會和她鬧一會兒，像上學時那樣，或是兩個人摟著睡，現在卻想不到會是這樣。哼!小氣鬼!一件舊衣服而矣，至於嗎？就算是陳翔送的也不過兩三百塊錢，我哪件抄起來都不會低於這個數，包括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