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自帶氣場。
隻是站在那裏，一身簡單至極的黑衣，一雙淡漠幽黑的雙眸，便是讓人不自覺心生敬畏。
慕淩寒就是如此。
他卻是未曾言語，抬腳離開。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哼，不過五階元力，也敢這麼橫，真當你還是曾經慕家不世出的天才嗎！？”
忽然，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話語中無不鄙夷輕蔑。
慕淩寒腳步一頓，抬頭看去。
身前不遠處，一個少年正雙手抱胸，滿臉不屑的看來。
慕燁。
看到是他，眾人臉上都是浮現一絲看熱鬧的期待。
慕燁今年十四歲，卻是已經元之力九階，距離成為元者，隻有一步之遙。
在這慕府之中，也算是前幾名的天才了，也深受重視，故而性子十分自傲。
他早就看這慕淩寒不順眼了，什麼狗屁不世出的天才，不過五階元力罷了！
他一個手指都能碾壓他！
偏偏那慕淩寒，還沒有從夢中醒來，一身傲氣仿佛誰都比不上！
也不想想他現在算是個什麼東西！
慕淩寒眸子微微眯起。
自從昏迷中醒來，這三個月這種話他聽過無數次，不過這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當眾指著他的鼻子叫罵，當真是…
活的不耐煩了。
他就算是元脈全廢了，這連元者都不是的東西，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唇角似是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卻是沒有笑意，聲音十分平靜的說道：
“我好歹是過，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是。”
“你！”
場中死寂，都是震驚的看著慕淩寒，顯然沒想到少言寡語的他一開口竟然就這麼犀利！
有沒有搞錯？慕燁可是差一步就成為元者了，一旦參加了家族試煉，便是能夠更強，日後掌管慕府也不是沒有可能，慕淩寒元脈盡毀，竟敢這麼和他叫板？
就算他是族長的親孫，可主族早就驅逐他了，他憑什麼這麼橫！？
慕燁的臉色也是難看之極，臉色都微微扭曲。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現在，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慕燁大聲嗬斥，眼中滿是怒意：
“你可敢跟我一戰！”
九階打五階，這結果不是明擺著呢嗎？
不少人暗暗嗤笑，之前慕淩寒九階的時候，這慕燁倒是沒膽子喊出這話來。
如今，倒是理直氣壯。
不過這世界，強者為尊，誰管你曾經多風光，誰的拳頭硬，誰就是有理。
但這慕淩寒，可是敢接？
說不定，慕燁一掌下去便是殘了……
“夠了！測試之日不準鬥毆！”
一道雄渾的聲音傳來，眾人心頭一震，轉頭看去，卻是那站在石碑旁的男人沉聲開了口。
慕川，可是貨真價實的九階元者！
見他如此威懾，場中眾人瞬間安靜如雞。
連慕燁也是心頭一顫，剩下的話便是咽回了肚子裏。
“半個月後就是家族試煉，到那時候能脫穎而出的，才是慕家最出色的人！成績越好，得到的資源便是越好，懂嗎？”
“是！”
聽到慕川的話，一群少年少女瞬間激動期待起來，眼中皆是泛起興奮的光澤。
慕燁眼底也是劃過一抹火熱——這一次，他一定要拿到第一！
至於那慕淩寒…
他轉頭看過去，眼神森冷，衝著依然一臉平靜的慕淩寒譏諷一笑，隨即，緩緩豎起大拇指，而後，狠狠向下！
“家族試煉，你好好等著吧！”
慕燁無聲的張嘴，嘴型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般挑釁，是個男人都會視為恥辱！
他就不信慕淩寒能忍！
到時候…這慕淩寒還不是任由他揉搓！
誰知，慕淩寒卻似乎笑了笑，無聲說道——
“我等著。”
隨即竟是直接轉身離開！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慕燁心頭更火！
他不信，等他將慕淩寒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他還能故作輕鬆！裝模作樣！
而另一邊，慕淩寒卻是已經在眾人複雜的眼神中離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一個幾乎無人問津的偏僻角落的小破木屋，便是他如今的安身之地。
周圍陷入一片安靜。
慕淩寒盤腿而坐，屏息凝神。
一道戲謔慵懶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丫頭，你的速度也太慢了，怎麼還沒到一階。”
慕淩寒猛的睜開眼睛，眸中精光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