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連成徹底懵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尹鶴飛會說出這些話來!

他是知道這件事情不錯,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他心裏早就認定了要殺死林青墨,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後麵的聯姻,根本就不可能!

林正宇聽到這話,也是心裏一跳,看了林連成一眼,神色震驚而懷疑。

“連城,你對青墨,就已經嫉恨到了這般地步嗎?!”

林連成忽然覺得百口莫辯。

他想要解釋,但是看著林正宇懷疑的神色,以及尹鶴飛篤定的眼神,他忽然意識到無論他說什麼,在他們看來都是無力的辯駁。

“我知道我說什麼,現在都沒有用。但是,就算要給我定罪,尹家主,您也得有證據吧?”

他在狩獵賽之中根本沒有見過尹歡顏,除了木萬川,剩下的人也都跟他一直在一起行動,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證據!

然而,聽到他這話,尹鶴飛的表情,竟是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而後,緩緩出聲。

“你當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嗎?”

什麼!?

林連成豁然抬頭!不可置信的盯著尹鶴飛!

“歡顏的手心,赫然寫著兩個血字——林二!”

尹鶴飛死死盯著林連成,一字一句道:

“林二少爺!你倒是告訴我,這偌大的林州,有幾個林二!?”

林連成呆若木雞!

“隻將木萬川的東西扔在那裏當然是不夠的,任何人都可以輕易猜到那很有可能是別人栽贓嫁禍。所以,當然需要有別的證據,來證明的確是林連成動的手。”

慕清瀾手中把玩著茶杯,眼角還噙著幾分散漫笑意,姿態閑適,風流清俊,仿佛在哪家貴公子出來品茶的一般。

誰能想到,談笑間正是在說著定人生死的事情?

“我怎麼不知道?當時不是——”

林青墨有些疑惑,他分明記得他當時殺了尹歡顏,慕清瀾將木萬川的東西散落一地之後,便是離開了啊。

慕清瀾瞟了他一眼。

“這麼單純,你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

林青墨氣結,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

事後想想,的確有很多漏洞,如果要徹查,隻怕也是能查到的。

起碼,林連成可以脫罪。

熱氣繚繞,在慕清瀾眼前飄蕩,讓那雙墨玉般的眸子,越發潤澤清澈。

“這最有力的證據,其實就是尹歡顏自己。如果她指認林連成是凶手,那麼,林連成自然就是凶手。”

這聲音清清淡淡,卻是聽得林青墨渾身一冷。

“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清瀾眨眨眼,卻是看向了金川:“金老板,這茶不錯。”

金川笑著點頭:“您喜歡就好。”

“哎——”林青墨還想再問,見慕清瀾沒有說的意思,也就將剩下的疑問咽回了肚子裏。

可是,當時他們分明走的很快,到底做什麼,能讓尹家的人認定是林連成動手的呢?

慕清瀾眉眼彎彎。

當時他們的確沒逗留多少時間,不過用來處理這個卻是已經足夠。

林青墨當時殺了尹歡顏,明顯是被她的一些字眼刺激了,情緒都有些失控,她依然記得那雙眼睛裏若隱若現的深藍色,像是冰冷的火焰,又像是無盡的深淵。

將尹歡顏的死和木萬川聯係起來,自然不能肯定是林連成的黑手。

於是她就順手,在尹歡顏的手中留下了兩個字,當然,用的還是尹歡顏的手。

如果不仔細看,是絕對看不到的。

而且,最關鍵的,其實也不是這個。

總之,這一次,林連成這個鍋,是背定了!

林連成不敢置信,看著尹鶴飛步步緊逼,忽然想到了什麼,抬高了聲音:

“尹家主!你不要被小人蒙蔽了眼睛!如果尹歡顏是死在那些人手中,那麼自然也可以在她手中留下這兩個字來嫁禍於我!這樣的伎倆,您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林正宇此時腦子已經一團亂,聽著兩人的爭執,閉了閉眼,手緊緊的抓著椅子上的扶手。

尹鶴飛卻是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拿出鐵證,你當然不會承認!”

林連成愕然:鐵證?什麼鐵證?

尹鶴飛卻一把攥住了林連成的衣領,怒聲道:

“之前的那些都可以解釋,但是,她的身上,分明有著金冠鷹王留下的傷口,你又如何解釋?!”

林連成腦子“嗡”的一聲!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