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呢?
不過是幾條時間,安丙懷通敵叛國,安嘉落當眾下毒,安家岌岌可危,淪落至此!
一時間,倒是不少人唏噓不已。
別看前一秒風光,這說不定,下一秒就要成為階下囚啊。
甚至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為他們求情。
誰不知道現在的安家就是老鼠屎,誰沾上誰倒黴?
蕭乾正沉默片刻,終於開口。
“既然一切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人證物證都在,那麼…”
“安丙懷通敵叛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出賣帝國利益,以至於慕楓等五萬將士,含冤而死!此等罪行,罪惡滔天,當死!”
“李鴻飛,何江等人,串通一氣,勾結外敵和內奸,共同陷害,同樣罪不可恕,當死!”
“三日之後,安丙懷,李鴻飛,午時斬首示眾!鑒於何江已死,便挫骨揚灰,以慰藉慕楓等人的在天之靈!”
蕭乾正沒說出一個字,安家人的臉色就白一分,到了最後,已經如同厲鬼。
“但,念在安家多年忠心耿耿,徹查之後,和此事無關之人,便不再過多追責。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安致遠教子無方,閉門思過一年。沒有允許,不得踏出安家一步!”
安致遠朝著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聲音嘶啞:“多謝陛下!”
雖然安家逃過一劫,但是隻怕,段時間內,都無法翻身了。
事到如今,安致遠也隻能自我安慰,隻要安家不倒,一切就都還有重來的機會!
何況,還有嘉落!
正在這時,皇後卻是忽然瞧瞧拽了拽蕭乾正的袖子。
蕭乾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卻見皇後眼裏一片焦急,衝著安嘉落的方向,不停的甩眼色。
蕭北棠可是她的親生兒子,若真是和安嘉落這種有汙點的人在一起了,隻怕將來帝位都坐不安穩!
本來瞧著安嘉落還不錯,怎麼竟是個這種貨色?
看皇後神色,蕭乾正豈能不知她心中想法?
實際上他心裏也是同樣的想法,但是現在安嘉落已經昏了過去,安家剛剛遭受懲罰,這時候提婚約,未免有些不太合適…
皇後狠狠瞪了蕭乾正一眼——這時候不提,什麼時候提!?
蕭乾正無法,想了想,忽然看向了慕清瀾。
“淩寒,有件事情,朕對不住你。”
慕清瀾心裏猛然警覺起來:這話她可承受不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蕭乾正是想要她死嗎!?
慕清瀾立刻反應過來,彎腰行禮:
“陛下言重。您貴為天子,怎會對不住淩寒?倒是淩寒行事魯莽,還望您不要怪罪才是…”
“唉。”
蕭乾正重重歎了一口氣,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其實你離開帝都這一年,朕很是想念你。還有瀾兒那丫頭。如果不是這些意外,朕早就定下那丫頭和北棠大婚的日子了。可惜,真是可惜啊。”
慕清瀾眼皮兒一跳,內心嗬嗬一笑,連忙道:“陛下,清兒她已經去了,再說這些,也是無益…”
“都怪朕當時太糊塗啊!現在想想,若是那丫頭還在,不知這裏又是怎生熱鬧啊!”
聽著這話越來越不對勁,慕清瀾心裏也是越來越警覺。
蕭乾正忽然看向了蕭北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時鬼迷心竅,朕怎麼會答應取消你和瀾兒的婚約!?她屍骨未寒,你便是心有他屬,實在是過分!你給我跪下!”
蕭北棠立刻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這件事情,是北棠做的不對,不求父皇的原諒,隻求…”
蕭北棠遲疑了一瞬。
慕清瀾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現在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不要臉的父子倆,為了不讓安嘉落繼續坐在這四皇子妃的位置上,竟然要拿她當由頭?!
蕭北棠深吸一口氣:
“一切都是北棠的錯,隻希望慕家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
慕清瀾驚悚:什麼彌補?她不用彌補!麻煩滾得遠遠的就行!
“若是慕族長和淩寒能夠答應,我願意娶她為妻。縱然她已經不在,但,正妃之位,永遠隻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