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漫不經心的說:“剛才過來,沒注意,撞樹上了。”
那麼雲淡風輕的口氣,洛晨信以為真。
蕭牧扶著洛晨站起來,將她擁在了懷中,看著四周絲毫也分辨不出來是哪裏的地方,問她:“怕嗎?”
洛晨搖了搖頭,有蕭牧在身邊,她覺得很心安,這種感覺,好像就是從那一次實驗樓出來之後,才開始的。
蕭牧撓撓頭,再問她:“還能走嗎?”
洛晨點了點頭。
蕭牧說:“這麼晚了,這裏荒郊野外的,估計也打不到車,我們走走看看吧。”
她吸了吸鼻子,聽話的跟著蕭牧往前走去。
這麼沉默的走了好久,蕭牧手心的汗越來越多,他不動聲色的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右手擁著洛晨,左手若無其事的按在了左腹上。
有些嚇著的洛晨,絲毫也沒有發現,平常在自己麵前,話巨多的蕭牧,在這個下雨的晚上,走了這麼久,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呆在他的懷中,隻覺得無比的心安,這種感覺,好像都是來自於身邊的這個男孩。
在他麵前,洛晨隻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保護的很好的孩子,隻要他在,她便什麼也不怕,她心甘情願的將全部的自己放心的交給他...
走了許久,才看到寬闊的馬路,蕭牧狀若無意的坐在了馬路邊上,他聲音平穩:“等等吧,這裏應該會有車子經過。”
洛晨乖乖的呆在他身邊,夜色下,蕭牧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上的血腥味被夜雨的衝刷洗去,隻留下淡淡的,像是鐵鏽的味道。
好像過了很久,洛晨一直瑟縮在蕭牧的懷中,等她睡醒了,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時,雨已經停了,天上繁星璀璨,可以想象,若是白天,天上定是一片純淨的湛藍。
蕭牧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抵在洛晨的頭上,他不時會低聲說兩句:“該死,這到底是什麼破地方,這麼寬的馬路,居然連輛車都沒有。”
洛晨往他懷裏縮了縮,看著遠方似乎有一點微弱的光,她想抬頭跟蕭牧說這個事情,沒注意,抬頭便撞在了蕭牧的下巴上。
蕭牧捂了自己的下巴,怕洛晨剛才那一下,是因為害怕發抖,便故作輕鬆的逗她:“妞妞,你這是想讓我下巴脫臼啊?”
洛晨抬起頭,捂著自己的頭頂,大眼睛十分無辜,她指著右手邊的方向,問他:“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些亮光?”
蕭牧順著洛晨的手指看去,不禁高興起來,真的有細微的光點從遠方透過來,那光點越變越大,洛晨興奮的跟蕭牧說:“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蕭牧少有的安靜,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不過幾分鍾,車子就使到了他們身邊。
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司機一個急刹車,車子在離蕭牧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
開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皺著眉頭,看著就擋在自己車前的蕭牧,罵了一句:“大半夜,跑馬路上瞎晃什麼?想找死,找個清靜的地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