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又怎麼樣!”
西萊維斯也毫不留情地奉還:“我管她是什麼東西!我隻要知道她是我們家的女仆就可以了!”
“那你以為自己能守護她一輩子?”
西萊維斯僵了片刻,咬咬牙:“當然……盡管我是想這麼說的,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她終究不是個普通的女孩,在這個黑暗的世界……注定,不可能永遠置身事外。”
可……但是,誰讓自己始終無法釋懷呢?
無法釋懷……自己無力保護她,讓她去死的悲劇。
“……你說我是蠢貨也行,說這是無用的妄想也罷,但,這點我是決不可能……放棄的!”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它徹底爆發。
“正因為我沒守護好自己的妹妹,讓她離開了我。
所以,我現在無法對一個和她類似的孩子置之不理。
無論如何,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許我無法做到我想的那樣,可在我的能力範圍……不,都說了是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了。
所以……非常抱歉,夢夢,你就繼續和當初那樣,嘲笑我是個無可救藥的死妹控吧。”
“所以啊……”白了他一眼,夢夢露搖搖頭,無可奈何,“你當初幹脆跟你妹結婚算了。”
“她才十三歲。”西萊維斯苦笑,“……而且,親情和愛情是不同的。”
“我知道,五年了,我還不了解你嗎?”
說著,夢夢露也從櫃台後站了起來,走到了西萊維斯麵前,張臂擁抱。
愣了愣,西萊維斯也默默摟住懷中的少女。
他知道自己真的很對不住她。
因此……才更需要去努力地回報。
西萊維斯如此想著。
“那麼接下來……不用多講了吧,她給你指了方向。”
西萊維斯聽得有些奇怪,他本能察覺到這不大對勁,但出於信任,他沒有推開夢夢露。
“去找她。”
話音落下,接著,一道陰冷的寒光閃現,將死亡和詛咒帶入了目標體內。
西萊維斯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必須推開自己的未婚妻——常識和經驗告訴他,從背後刺入體內的凶器是足以致命的。
渾身顫抖地反手拔出那把詛咒短劍,西萊維斯滿頭大汗地用鬥氣暫時封住傷口,控製住血液和詛咒。在最短時間完成這一切後,他瞪向夢夢露,隻見她微微低著頭,使然無法看清她此刻的眼神與表情。
“……知道了。”
咬著牙,他費力地說出這些話後,便將短劍丟下,用急速流逝的體力趕向二樓。
在他前腳剛剛衝進樓梯的同時,一群全副武裝的精靈便直接闖入了大廳,將尚留在廳內的夢夢露團團圍住。
“你們這群蠢貨!”
隨後趕進來的隊長一見此景,立即斥喝道:“誰讓你們對這位小姐無禮的!逃犯已經離開了!”
留下三名精靈,將其餘的隊員趕去追捕逃犯後,這位隊長低下身,將那把蘸著鮮血的短劍拾起,又轉過頭看向地上遺落的血痕。
“您似乎有點放水呢,愛因茲貝爾小姐。”
他抬頭對夢夢露說道。
而夢夢露也抬起了頭,和往日一樣,並無差別的解釋道:“畢竟,我可一點也不擅長戰鬥,一點、也不擅長。”
——
痛苦,如同被千刀撕絞的痛楚。
這是西萊維斯當前唯一的感受。
死亡詛咒。
這便是剛剛那把短劍的名字,出處、曆史完全不需要去深究,隻需要顧名思義即可——帶來死亡的詛咒之劍。
根本不需要去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的,根本不需要——無論結果是什麼,起因又是什麼,總之,他必須先離開那個地方!
跌跌撞撞地來到二樓後,西萊維斯便聽到樓下傳來的躁動,他知道接下來就不僅僅是樓下,還有樓上,包括這層——那些使徒逮捕他的精靈會填滿這個據點的每一處的。
盡快離開——在此之前,找到她!
所幸那個房間就在二樓,隻要趕到那裏——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