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
敲了敲門，杏帶著食盒走進了房間。和她預想的一樣，無處可去的艾文就坐在書桌前，布滿血絲的的眼睛與鳥窩般的頭發，都從側麵反映了青年此時的心情。
如果在其他情況下，杏的到來或多或少會讓他嘲諷上幾句，但今天的艾文卻是一言不發。
將食盒放在他麵前的書桌上，修女豎起手刃，往他頭上用力一敲。被打的青年總算結束了沉思，抬頭看了她一眼。
“有意見？反正我一直就想這麼幹了，難得你不會還手。”
“你現在過來做什麼。”
瞥了眼食盒，青年譏諷道：“比起送飯，我覺得你更需要去看看眼睛。”
“你就不能嘴下留情嗎？”
“這大概就是我的個人特色吧——反正你們也都習慣了，不是嗎？”
杏沒有回答，而是重重歎了口氣，似乎是對艾文這寧死不改的脾氣感到絕望。
“如果是來找她的話，你來太晚了，她人早就走了。”
“但我也沒地方去吧。”
翻了個白眼，杏鼓起臉來：“話說回來，你知道今天會發生什麼嗎？”
她向艾文描述了早些時候，一幫異族進城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得不如你們多，但那些半精靈，他們應該是來找麻煩的吧。”
“你不該這時候出來的。”
艾文沒好氣道：“既然你知道他們是來挑事的，那還不跟你的好姐妹們待一塊，到時候逃命或是同生共死，都很方便。”
“……你知道她昨天到我們那了吧。”
“所以呢。”
“她昨天問起聖女大人和夏爾的事情了。”
“……然後，你們怎麼回答的。”
“我們能怎麼回答？隻能那樣回答。”
說著，杏的視線飄到了密室空間的入口，“現在……情況很糟糕？她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有沒有行動我不知道，但那些遺民已經開始行動了。”
艾文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房間：“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真的打起來，總之，你最好趁著現在回去。”
注視著青年，當他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少女鼓起勇氣：“……你，其實很在意吧。”
在艾文瞥視她後，杏又繼續說道：“並不是你所說的那種在意……在意聖女小姐她‘辜負’你這件事情，而是在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想表達什麼？”
抱胸貼牆，艾文諷刺道：“表達你作為中立派的優越感嗎？不，你可沒資格這麼指責我——除了那個瘋女人和她的狗，沒有誰夠資格指責我……指責我。”
杏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有沒有資格，你應該心裏有數——所以，你明白你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嗎？”
“……做些什麼？”
“……坦白。坦白說……你之所以揪著當初的事情不放，除了你一直聲稱的那部分內容外，還因為什麼？”
還因為什麼？
……還因為什麼。
注視著緊繃的胳膊與青筋，艾文咬緊牙關。
鬼才知道，還因為什麼啊!
是的，鬼知道他們還少了什麼。
【為什麼還是無法成功？】
這是莫卡現在所思考的難題，如果不能將其解決的話，那他們這一個多月來的努力可以宣告失敗了。
盡管在一開始的時候，女孩就嘀咕過，即便失敗了也不要緊，但莫卡可是相當講信用的，既然已經收了酬勞，那就應該竭盡所能使其完成。
線路的安排，並沒有太大問題。
和同伴們檢查討論後，莫卡排除了這個最有可能性的答案，但在這個可能性被否定後，莫卡一時也想不到其他問題：無論是魔力供給，還是與元素的協調，亦或是其本身的穩定性，都在這一個多月來的反複檢驗中被排除。
【已經超時很久了。】
在莫卡準備再一次和同類重新校對的時候，他身後的空間提醒道：【她已經喊我們很久了，再拖下去會生氣的吧。】
的確，明明應該在早上前就趕過去的，但莫卡們卻拖延了足足兩個小時。
還沒有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