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狀態還要持續多久!】
盡管安娜很想表現一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經是力不從心了。
就算有莉琪波登幫忙調控,生命之樹的狀態仍在惡化,現在已經到了她所能操控的極限。
作為旁觀者,歐薇菈所能看到的景象更為直觀——如果之前生命之樹是稍稍傾斜,那現在,樹身已經出現了開不得玩笑的裂縫。
沒有聲音,但她們仿佛都能聽到生命之樹發出了的悲鳴。
【已經足夠了吧。】
莉琪波登也沒法繼續勸說安娜堅持了,她們現在必須將兩個重疊幻想之境分離。
所以,為什麼還要堅持呢?
歐薇菈忍不住問起自己:當然的夏莉都沒考慮她們的處境,現在,自己就要替她們考慮嗎?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夏爾已經借用人偶幻境的通道進入了戰場,歐薇菈自己也投入了足夠的變量信息,如果……沒有如果,那是肯定的,她也不會輕易放棄抵抗,所以,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偏差。
她回來了。
不再是以什麼俯身、幻像的形式,而是真正的回歸。
而她此時要麵對的,將是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獵殺者。
沒有人看好她。
根本不會有人。
所以……就這麼,放任不管吧。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現在……必須堅持。
就算生命之樹崩潰也不要緊。
【你能說服她嗎?】
【你還想怎樣!】
現在,連莉琪波登都壓不住安娜的怨念了。
【什麼都不告訴我,還讓我拚命,你們還敢不敢更過分……呀!】
她的控訴沒能繼續下去,原因很簡單,生命之樹崩潰了。
怎麼可能不崩潰呢。
在硬抗了神聖巨龍的一擊後,又被強迫著進行艱難的同化,沒有時間恢複的生命之樹自然要崩潰。
歐薇菈沒有太過驚慌,畢竟這在正常不過了,倒不是說,生命之樹還能堅持才是最值得驚訝的。
既幾個月前的夏洛特之後,安娜發現了第二個讓她如此惱火的角色。
而且,遠超那貨!
雖然她們都不喜歡夏莉,但起碼,夏洛特對她的態度還算不湊,哪像歐薇菈,各種不合理需求根本停不下來,都到了這時候了,居然一點都不擔心。
從樹頂的平台迫降至裂口,安娜很是絕望:攔腰而斷的生命之樹根本不是她能“修複”好的,就算加上莉琪波登也不夠。
……所以,是誰給她的自信!
莉琪波登?
不。
是夏莉。
她的姐姐大人。
〖崩潰了嗎。〗
在安娜一籌莫展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頓時,安娜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了。
但驚喜過後,她忽然一愣。
既然她的姐姐大人登場了,那……夏洛特呢?
〖這邊也不讓人省心,真以為我什麼都顧得過來嗎。〗
在安娜出神的時候,夏莉也是嘲弄起歐薇菈:〖這不是當時的小蠢貨嗎?你居然還沒被殺掉?〗
【但事實是,我依然能站在這裏,而你……】
〖我現在也“站在”這裏。〗
【但你並不會一直“站在”這裏。】
〖我本來就不打算一直“站著”,早就該這樣了——如果當初你沒有浪費我太多時間的話。〗
【起碼,打亂你的節奏了。】
〖那,現在你不打算做些什麼嗎,比如,背後捅刀。〗
沒有那個必要。
現在……沒有那個必要。
歐薇菈沒有回答,盡管她現在就是這麼做的。
而夏莉也沒有繼續追擊。
就這樣,在一番簡短的交流後,生命之樹崩潰的危局暫時被解除了。
看著自行倒回原樣的巨樹,安娜完全說不出話來——剛剛的交流她也有聽到,但是,她什麼都不懂。
……所以,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那麼被動的情況下……迎接,來自各方的壓力與挑戰。
【不要多想。】
莉琪波登也趕到了巨樹前,在確認了生命之樹好轉的狀況後,她輕輕抱住茫然的安娜,寬慰道:【做好你現在能做到的事情。】
很有道理,但莉琪波登的怎麼看都像是底氣不足。
連她都底氣不足……所以,她現在麵臨的危險是有多高?
——
所以,有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