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規則變化的同時,他們也被一同展開的心像世界所收容。
色彩隨之褪去,熟悉環境正被一點點地替換。最先消失的是屋頂,烏黑的背景開始被人為得噴上白點,隨後,這些寓意不明的蒼白便這樣飄落在地,定睛一看,並非雪花,而是跳動的火焰。
那是……什麼呢?
西萊維斯對於那個場景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終焉之鈴?
鈴音響起,帶來了“從未見過”的記憶片段。
暴露的片段,逃亡的片段,無路可退的片段,決死一擊的片段……
就是這裏。
一切的伊始之地。
西萊維斯低下頭,和預期一樣,傷痕累累,胸口甚至還有一個致命的空洞。
生命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流逝,很快,他的視線便開始模糊。
“為什麼呢……”
莉莉婭的聲音在青年的腦海中浮現,隻是她並沒有清晰的意識,不斷重複著這句徒勞無益的悲歎。
如果有誰能馬上派上用場的話……毫無疑問就是她了。
果然……青年很快意識到他的處境有多麼糟糕,別的不說,單是胸口的空洞就不夠他拖了。
領域……
他竭盡全力地開始掙紮。
垂死掙紮。
為什麼?
莉莉婭還在重複著這句話,對西萊維斯而言也是一樣。
為什麼他要摻和進來?
為什麼?為什麼呢?
……去你tm的為什麼。
他不知道有誰能聽到,或者聽進去……
但是……
難得與她們都意見“一致”呢。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為什麼要戳破謊言呢?
原因不也說了嗎,那是謊言!與其讓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問題的謊言一直維持下去……那還不如讓它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可是……”
終於,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全新的內容:“你會死的。”
西萊維斯當然知道。
“……所以,為什麼你要死呢?”
不這樣的話,事情沒法妥善解決吧……至少,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
那就更應該意識到,她所做的一切都意味著什麼。
“但你也說過呀,你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特別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會顯得特別吧。
“既然這樣……”
但是,他拒絕。拒絕,讓別人因為他的原因去死。
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想再看到了。
或許會對不起某些人,但……繼續無視的話,他隻會對不起更多的人。
他既然會死,那就一定是做好了相應的覺悟才死的……那麼,西萊維斯現在為什麼會拿不出相應的勇氣呢。
是的……
就這樣……
青年爬到了廣場的一角,這裏距起點真的不算太遠,隻是數十步的距離,但在碎片化的記憶裏,卻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地點。
“……不要!不要過去!”
西萊維斯知道她現在無能為力,但也正因為無能為力,他才要抓緊時間過來啊。
後麵的戰鬥也暫一告落。青年不知道結果,但當他翻過身時,模糊的視野裏隻有她們近距離對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