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媽知道那含義,無奈隻得拍了拍關小卿已示安慰,硬生生扒開攥住她衣擺的手,天知道她也有多舍不得留下關小卿一個人。
“喜歡吃糖嗎?”
…………
關小卿仍舊沉浸在童媽“拋棄”她的傷心之中,猛然聽見這問話還沒反應過來。
“啊!”關小卿一臉懵的抬頭,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伸手指了指自己。
是在問她嗎?
…………..
“吃。”手裏直接被塞了一個糖,摸上去吱吱響,憑著感覺,關小卿完全能摸出來,是那種彩色的塑料糖紙,糖很甜,糖紙更漂亮,小時候一毛錢兩顆,甚至有一段時間關小卿還特地去買了好多,不為吃糖,就是為了收集那些五顏十色的糖紙。
一字擺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可漂亮了。
“我盡量輕一些。”
關小卿握著糖,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針頭就紮到了後脖頸,冰涼冰涼的,倒是不疼,但是她反應過來那是枕頭,還是下意識的一緊張,肌肉不自覺的一緊,就有酸麻的感覺。
“別動!”那聲音,像是三月的春風,猛然間撫平了關小卿的焦躁。
從那以後,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每天早晚必備的都是這個治療,關小卿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已經慢慢習慣甚至學會去享受。
不說別的,就說療效那是的確有的。
“怎麼樣?”東方夜一個一個仔細的拔掉針,也隻有這時候,他才像是有靈魂的人,“已經是第七天了。”
“恩,我感覺好多了,有時候眼前都會出現模模糊糊的亮光,像是有人影晃動。”關小卿重重的點了點頭,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關小卿突然覺得他沒有那麼可怕。
有些人外表熱情可內心卻是冷漠的,有些人外表冷漠可內心卻是熱情善良的。關小卿自動自的把東方夜歸屬於第二種,“東方大哥,你真厲害。”
誕著一張粉白粉白的小臉,關小卿拍馬屁,“中華醫術博大精深!”
“是嗎?”東方夜冷著一張臉收拾醫藥箱,頭也不抬的又加了一句,“我不是學習中醫的。”
………….
直到東方夜的腳步聲消失再也聽不見,關小卿仍然是石化當中。
這是,拍錯馬屁了嗎?
……………………..
因為眼睛的事情有希望,關小卿這幾天都是好心情的,以致於她都忘了前幾天的風暴,可惜她不找事,事自然會來找她。
宮炎這幾天一直都很忙,就算這樣也不停的囑咐關小卿老老實實待在家裏,不要亂走,身邊的保鏢是加了又加,別墅裏三層外三層,比總統府還嚴。
“小卿啊!”清雋的聲音帶著一種久違的驚喜,“伯伯好想你啊。”
伯伯………
關小卿聽到這聲音的第一反應是僵住,不可置信!
記憶仿佛又回到以前….
那個時候,父親剛剛去世,親戚本來就不多,一個二個都把她們姐妹倆當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沒有人願意負擔兩個拖油瓶,而宮伯伯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
他很帥很帥,說話很溫柔,尤其喜歡笑,那時候簡直就是像天使一樣出現在關小卿的麵前,也因為他,她們姐妹倆才免於顛沛流離。
要說最感謝最尊重最讓她愛戴的人第一是她的爸爸,第二一定就是爸爸的朋友宮伯伯。
比起姐姐和其他人,關小卿更害怕的是再見到他。
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再麵對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怎麼表達心裏的那些內疚。
她,終究是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