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曾對我說,若是有一天我失憶,他就我把我們的故事一點一點的說給我聽,知道我記起他為止。
陳安和,現在的你,是不是也希望我一遍一遍的說著我們的故事,等著你回來?
後來,冬天就來了。
我和陳安和就真的成了互不相欠。不僅是互不相欠,也是互不相見。
我做到了遠離他這一點,走路的時候時刻注意著周圍是否會有陳安和的身影,時刻避著他就好。盡管有時候會聽到別人談論他,有時候會在老師的辦公室遇到他,課堂上聽到他的名字,甚至是許老師有意的安排我們一個組進行小組討論,我都不會在意,即使他是在麵前。
安然的那件事,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老班總是對著我感歎,如果那一次陳慧如沒有找我談話,我可能不會有現在的進步。我隻是笑笑而已。兩個月的努力,讓我的成績有了飛躍式的進步,這是和陳慧如沒有任何關係的,多虧了彭澤給我開小灶。
有時候我走出安寧街,會想起那個救過我的男孩.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命運才會把我們推向彼此,亦或是我永遠都不會再遇到他。在我至今的生命中,木木救過我,他救過我,還有就是陳安和。
而陳安和,就是那個把我從黑暗中救出來又親手將我推入更深黑暗的那個人。
我望著湛藍的天空歎一口氣,說來也是奇怪,隻從媽媽和Adonis走後,唐正弘越來越少回家了,不知是因為工作太忙,還是正處於無盡的挫敗感中。我知道,他大概是後悔和媽媽離婚並且想要與之複合的,卻不想一個Adonis的出現便硬生生的撕裂他的夢。
他比他好千倍,他比他好萬倍,而他,也根本比不上他。
“嘿,花涼!”木木站在路口向我招招手,她素麵朝天,穿著最簡單最清新的衣服,可是,她就這樣站在那裏,依舊讓人注目,依舊讓人覺得不施粉黛傾國傾城。
我快步走向她,對她笑著。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木木搬家到安寧街附近的,而對於過去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對我說。
那天她隻是看著遠方,“我失去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所以花涼,我不能再失去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糯糯的,卻又像是隻受傷嗚咽的小獸般,眸子中盡是柔柔的光。
她隻是說,蘇爸爸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小賺了一筆,她也就吵著要搬到這附近來了。
“誒誒,公交來了!”木木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取出公交卡。我望了望身後有些破舊的公交站台,不由笑了。我和木木總是在這裏等公交。
木木依舊是大家的寵兒,不論她走到那裏都是光閃閃的。在我傷痛的每一天,都是木木陪著我,安慰我。後來她總愛看著我的臉發呆,她會心疼我,會以我為榮,在複雜的感情中還會有一絲愧疚。這樣的愧疚,我從未問過她是因為什麼。
我想,是因為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在我的身邊。
這時候的公交總是有很多人,他們都手上拿著早餐便擠公交邊吃著,忙忙碌碌的趕去上班,有時還會聽到大家的抱怨聲。而我和木木,總是漫不經心地站在公交裏說著笑著。
“花涼,你和陳安和......”木木一手拉住一手緊緊拽住公交的扶手,又是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見我不說話,她又輕聲問道,“你們......”
“不是我們,是我和他。”我靜靜地看著臉,頗為認真地糾正道。
木木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她略微愧疚地看著我,“你和陳安和,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呢?”我苦笑一聲,是啊,我和他,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我和陳安和,既然沒有在一起過,又何來分開之談。
可是,一想到我也曾擁有他的那麼一丁點兒溫柔,我就覺得好難過。
“難道你就甘心這樣?”木木看我一眼,便看向了窗外,那裏風景一瞬而過,把所有的東西都連成了無數模糊不清的線。
“不甘心,又能怎樣?”我輕笑著看向她,她隻是呆呆地望著窗外,麵無表情。“就算我不甘心,我也要避著他啊。”她轉過頭看著我,一臉的不理解,我覺得這時候的木木真像是一個懵懂的小女孩般,便伸出手去捏捏了她的臉頰。
木木瞬間氣鼓鼓地看著我,“那你就去把他搶回來啊!”
“搶回來?”我看著木木,雙眼微眯,“陳安和,隻屬於他自己! ”木木聽到我的話,懊惱地轉過頭去,不再理我,隻是依舊緊緊地拽著我的手。
搶回來又能怎樣?我知道自己是一個貪婪的人,渴望被愛、被擁抱、被理解、被接受,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要去搶一個心裏根本沒有我的人,並不代表,受過一次傷害的我願意第二次受同樣的傷害。
“好了,下車吧。”到學校時候公交車上人已經不多了,幾乎都是北辰的學生。我拉住木木的手,從後門下車。
“花涼......”木木走在我後麵,像一隻倔強的小犛牛般,非要讓我拖著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