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雲楓府最邊陲的一個小城,西水城是著名的貧瘠和落後之地,甚至雲楓府的秦大人都想不起這個城的名字——這個城是標準的天高皇帝遠,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
雖然是一個落後而荒蕪的地方,但是作為一個官府所在地,一些基礎的東西還是有的。西水城周圍不過七公裏,除了朝廷衙門外,城裏還有一些基礎的衙門:一個軍營與武備庫,一個學堂,一個驛站。
由於西水城地處偏遠,一般遠離戰事,西水城的城門總是是打開的,而人們在城門內外擺了很多地攤,這也算是這個小城的集市了……。而城主大人似乎對此也懶得管理,任由人們自來自往。
剛剛過完晌午不到一個時辰,天氣還是很熱,西水城門邊上的集市已經有些落寂了,是啊,現在都是下午了,人們該買的東西都買了,賣不出去的,人們也把東西拿回去等著第二天再拿出來賣,而一些賣菜賣肉的,都早已賣完回家了。
城門早已經沒有士兵守衛,集市上稀稀拉拉了隻有幾個人在那裏,那些擺小攤的小販一個個也都在那裏打盹。
在城中某座高大的而典雅的庭院內,此刻正擺著一桌桌的酒宴,酒宴有七八桌,酒菜甚是豐美。桌上的人一個個喝得麵紅目赤,看上去非常的興奮。一聲聲的行拳令從庭院內傳出,不時伴隨著一聲哈哈大笑。
這幾桌酒席中間,以在廳堂內的一座最為尊貴,坐在這桌的都是城中非常有地位的人物,坐在為首的是一位穿著官服的官員,他正是西水城城主吳大人,隻見他左手舉杯,右手一抱坐在大腿上的美女,哈哈大笑起來:“痛快,痛快,”吳大人轉過頭,對左手邊上一位老者道:“黃老弟,你真是費心了,你孫兒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句話的事情。”
這位老者卻是這城中最富有的富商,別人都叫他曹老板,西水城中一切的貿易物品和城中所需要的其他物品都是由他轉手買賣的,他和其他幾個城的城主和商人都有密切的關係呢。“有吳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吳大人放心,我必將鞠躬盡瘁,為大人辦事!”曹老板一句慷慨激昂的話說完,就把一杯白酒喝下了肚子!
“吳大人,那我們也一樣,我們的孩子還請吳大人多多照顧!”這時桌子上的其他幾個老者也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杯子向那位吳大人敬酒。
“好說,你們的事包在我身上,你們也都是我吳某人的兄弟,都是自己人,在這西水城中,還不就是我們幾個人的天下,我吳某人說什麼,誰還敢說個不字?”吳大人笑笑,“隻是,你們確實想好了要你們的孩子去軍營之中麼?據我所知,現在天下沒有以前太平了,就是我們雲楓府,就有還幾處刁民叛亂,有的甚至還殺死官員,軍士死的也不在少數,而近些年,邊境也不安靜,與我們大陳國對峙了幾十年的那些魔蟲與巨獸,又組織了幾次大範圍的侵襲,我們大陳國連失去幾座大城池,死在其中得軍士更是不知道多少,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雖然你們的孩子通過我都是可以在軍隊當個士官,但是,並不是代表沒有危險,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考慮清楚?我們早就考慮清楚了,是的,軍隊有危險,但是你以為處在我們在這裏做一個富豪就安穩沒有危險麼?上次去龍崗城,那裏民變,當時龍崗城主因為沒有軍餉,就直接將城中幾個富豪抓了,隨便按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全部遊街斬首,家產全部充公,當時自己正在運送一批貨物過去,要不是自己見機得快,馬上把那批貨物送給了那裏的城主大人,或許就和那些富豪一樣,早就身首異處了。”曹老板心中暗暗想到,“現在天下大勢,隻會越來越亂了,我必須為自己做打算,為自己的子孫做打算,有的時候財富非常有用,但是在天下越來越亂的時候,那些死守著家中寶貝不肯放手的人卻是愚不可及。我現在必須散盡家財,爭取弄到一些保命的手段。”
“吳大人,你說哪去了?像我們這種小地方,怎麼可能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呢?我們這裏最多就是調動附近做個小軍士罷了。”這時邊上一位老者笑著說道,“隻是希望吳大人盡力而為,我們定然也不會白白讓你受累。”
“恩,好說,好說……”吳大人說道,“隻是過幾天就是比武大會,你們要你們孩子準備一下。”
“當然,當然。”眾人說道。
今天的酒宴是曹老板請城主吳大人喝的酒,為的是將自己的孩兒選錄為士官,因為按照大陳國的慣例,每年的九月十五日就是大陳國選用士兵的日子,如果是力氣過人,特別優秀的話,就可以作為直接擔任士官。
“有人打死老虎了,有人打死老虎了,快去看啊,外麵有好大一隻老虎……。”就在大家喝得正高興的時候,突然院外的大街上突然傳來了老百姓的喊聲。
“嗯?還有這種事情?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吳大人把眼睛看了看邊上一個雜役,那雜役立刻就心領神會,走了出去。
不多時,那雜役就回來了,說道:“大人,外麵有一個城外來的小子,帶著一直死老虎來到城裏,說是自己打死的,問城中人可有人願意買,需要高價錢,此刻他正坐在城門邊上。”雜役低著頭回答道。
“哦,還有這樣有趣的事情,我們西水城多年來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了。”吳大人笑道,“而且那老虎應該很不錯,走,過去看看。”吳大人邊說邊站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其他人也沒有心思在吃,就一起跟著出去了。
夏孟背靠在城牆上,老虎就被他丟在自己的跟前,他已經很疲憊了,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疤,但卻總是讓他感到疼痛不已。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哪裏人?”
“小兄弟,這老虎是你打死的麼?”
“小兄弟,你身上的傷口是老虎咬的不?”
“小兄弟,你這老虎是哪裏碰到的啊?”
“小兄弟,這老虎要說是你一個人打的我都不信,肯定是你和別人一起打的吧?”
“小兄弟,是不是這老虎以前就受過傷啊?”
“小兄弟,你的衣服褲子怎麼破成這樣了?”
……。
一堆人圍著夏孟,一個個七嘴八舌,問個不停。
夏孟早就唇幹舌燥,對於眼前一幫圍觀的人,他也是無心搭理,——眼前的那些人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沒有錢買他的老虎,他隻是想趕快把他老虎賣個好價錢,然後趕快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大哥哥,那老虎好可愛啊,我可以摸摸麼?”這時,一個甜甜嫩嫩的聲音在夏孟的耳朵邊響起,令夏孟渾身一陣舒坦,猶如喝了一口甜美的甘泉,渾身舒坦。
夏孟睜開眼睛一看,卻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笑女孩,唇紅齒白,皮膚粉嫩,滿臉稚氣。
夏孟笑笑,“當然可以,它已經死了。”
小女孩好奇滴走到前麵,摸了下老虎的皮毛,“真柔軟,老虎真是你打死的麼?我哥哥說老虎很厲害的,老虎會吃人呢。”小女孩問道。
“恩,是我殺死的,老虎是會吃人,但是我更厲害,它吃不了我,被我碰到,就隻有被我殺掉的份。”夏孟不置可否滴答道。
“文文,快來,跟哥回去了,不要在外麵亂跑,等下哥哥又找不到你。”這時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青年走了過來,“不要淘氣,跟哥哥回去了。”
“好的。”青年帶著小女孩走了,夏孟又眯起了眼睛。
可是,剛眯了一下眼睛,突然覺得一件東西丟在了自己的身上。
“哎喲,這位小帥哥,你真是長得健壯,姐姐我都好喜歡。”一個嫵媚的聲音在耳邊向了起來。
夏孟睜開眼睛一看,卻見眼前又多了一位花枝招展的美女,這個女子卻看見自己懷中多了一套男子的衣服,夏孟一抽鼻子,“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啊?”夏孟問道。
“我這是愛惜弟弟,心疼弟弟居然連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沒有,所以我特地送你一套衣服穿一下。”女子媚笑到。
“那謝謝姐姐啦,”夏孟一邊說,一邊脫去身上衣服,“要是我以後有錢了,一定也給姐姐買一套。”
圍觀的群眾中,不乏一些婦人,見到夏孟當場換衣服,一個個把臉別到胸前,用手遮住臉,急匆匆滴走了。
“哦,弟弟,你不能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脫衣服,這不合禮法啊。”這位花枝招展的美女卻似乎一點也不感到害羞,“而且,弟弟你這樣是勾引我麼?”
“我乃天地所生,天地乃我父母,我在父母眼下換衣服,又有什麼好羞愧的,再說,人哪個不是生下來就是赤裸裸的,用衣服遮蔽身體也就罷了,卻要說不穿衣服就是違背倫理常規,是十惡不赦的大罪,這不是人們自己內心有鬼麼?”夏孟一邊說話,一邊就把衣服穿好:“敢問姐姐大名?”
“哈哈,弟弟果然是真性情的人,我叫趙飛燕。”女子笑道,“弟弟,如果你的老虎賣不出去,到時候可以賣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個高價錢。好了,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自然會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