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在左 幸福在右 287(2 / 2)

付靜言直皺眉,自家一向低調,沒想到容銘佑會直接打給院長,用的還是父親的名號。

這下好了,院長聽說是付大善人家的寶貝生病,大手一揮,豪氣幹雲,所用費用全免。

“付小姐,您不用過意不去,您父親做了那麼多善事,我們醫院現在還在用阜康捐助的醫療設備呢,您們能來我們醫院治療,是對我們醫院莫大的信任啊。”

付靜言看一眼靜默在一旁的男人,指望他應酬是不可能了,可她現在沒有精力應付這些熱情的領導,“看病治療,花費是應該的,隻要把我兒子快點治好就好。”

她可不能因為一點醫療費就搭上父親的名聲,送走院長他們,轉身看著一臉氣定神閑的男人,很是不滿,“容銘佑,你若是打你們容家的名號,院長會親自給寧寧治療的。”

“我這不是怕你嫌我興師動眾嗎?低調點也省的你接待。”

這話說的真好聽,不過確實是實話,如果打上容家的名號,來的可能就是衛生局局長了。

不管怎麼說,VIP病房的環境比急診大廳好多了,寧寧也能安安靜靜地輸液治療。

付靜言一直不願意麻煩人,可不得不承認,有關係確實比沒關係強,看樣子,她也要學會變通。

寧寧的燒退了,小臉蛋又恢複正常的顏色,看著熟睡的兒子,付靜言再一次摸他的額頭,感覺到一片涼意,心安了不少。

打來一盆溫水,擰了一塊毛巾,剛要給兒子擦身體,就被容銘佑接過來,“你去陪床上休息,我來。”

容銘佑親自照顧兒子的機會不多,寧寧回老宅住時,直接就被爺爺奶奶抱走,他幾乎撈不著。

現在兒子生病了,作為父親,親自照顧是應該的。

付靜言沒有拒絕他的體貼,聽話地躺在陪床上,看男人細心感受毛巾的溫度,感覺差不多了,才掀開被子給他擦拭。

容子寧出了一身汗,渾身黏膩膩的不舒服,容銘佑給他擦拭完,不再扭動身子,睡得很安穩。

看著細心照顧兒子的男人,付靜言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眼皮漸漸沉下來,睡著了。

容銘佑坐在床邊,看著遭罪的兒子,心裏澀澀的,小時候的自己經常打架,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可他沒當回事兒,別說上醫院了,就是家裏人,都不告訴。

兒子被欺負很大程度上和自己有關,就在前幾天,兒子給他打電話,想讓他來接放學,可他正忙著開會,三言兩語打發了兒子。

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兒子覺察出自己與眾不同來,看著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伴,他也渴望吧。

自己從小接受的是自強自立的教育,根本不允許依仗家裏搞特殊化,甚至軍校畢業,都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家庭。

五歲前,他沒有見過爸爸,隻從媽媽的講述中,知道爸爸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是英雄的兒子,自然不能嬌氣。

他用同樣的方式教育兒子,在這點上,言言和他的觀念高度一致,都想讓兒子處於普通環境,平平淡淡快快樂樂地長大。

可是,他們的低調換來的是別人的嘲諷和謾罵,他容銘佑的兒子什麼時候淪落到被人隨意欺辱的地步?

言言看自己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滿,他承認自己疏忽了,幸好兒子沒事,否則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人前,他是鐵血男兒,是果決狠戾的上位者;人後,厚厚的偽裝卸下,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溫情男人。

兒子的呼吸平穩,點滴也打完了,軟綿綿的小手攥在自己的大手裏,指尖有點涼,這是恢複正常的狀態。

放在嘴邊親吻了好久,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掖掖被角,仔細端詳兒子的臉,輕聲道歉:“對不起兒子,是爸爸不好,讓你遭罪了。”

付靜言心裏有事,睡不實誠,一會兒睜開眼睛,看到容銘佑用手握著輸液管,讓藥液溫和一點,進入兒子血管裏不至於那麼涼。

再次睜眼,他用毛巾給兒子擦拭額頭,讓他能睡得舒服點。

如此細心的男人,令付靜言的腦中想起一個畫麵,有一次下雨,她突發奇想,非要去雨中漫步。

容銘佑可沒她那麼少女情懷,很不屑她的童真,根本不同意,可付靜言是誰?耍賴的本事天下無敵,軟磨硬泡下,容銘佑提了不公平條件,她臉紅紅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