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容銘佑來說,婚禮是越早舉行越好,反正D市最好的婚慶公司是蘇凱辰家的,別管哪一天,都會給他辦得妥妥的。
可是,他的意見是不作數的,尤其是萬事不操心的老爺子,一反常態,萬分熱情問問這兒,問問那兒的,唯恐哪裏辦得不妥,影響孩子們的幸福。
婚房不用考慮,就住他們當初結婚時的那棟別墅,不是容銘佑小氣,而是寧寧喜歡那棟別墅裏的攀岩牆,不肯去別的地方住,付靜言住在這裏也習慣了,離兩邊老人家都不遠。
兩票對一票,容銘佑完敗。
婚禮所需物品是瑣碎而雜亂的,這些都由兩位母親完成,把她們興奮的,好像要趁孩子的婚禮,彌補一下自己當年的缺憾似的。
容銘佑是個怕麻煩的人,付靜言更是懶貓,一看那長長的婚禮清單就頭疼,有人幫忙,自然是樂見其成。
其他都好說,唯獨這婚禮日期是個麻煩事,好不容易挑好日子,卻和老五撞車了,孫彥坤與他一起長大,情同手足,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功勞那是大大的,怎麼也不能幹令人寒心的事不是?
再挑!
這個日子不錯,哥幾個就老五還沒結婚,隻要不和他的婚禮起衝突,就沒問題了吧?
誰知安琪反對,理由隻有一個,因為那個日子她還沒出月子,最好的閨蜜結婚,怎麼能少了她?
直接威脅,如果不把日子改了,那她就慫恿言言離家出走,嚇得容銘佑急忙告饒。
雖然以後得罪老婆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但是,人生漫漫幾十年,誰也不敢下這樣的保證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對,容銘佑愁得不行,參加了不少婚禮,也沒看誰像他這麼憋屈啊!
還是付靜言鬼主意多,告訴他太爺爺對這場婚禮的期盼度不比他們少,看見家裏人都在忙前忙後,有心幫忙,可誰也不敢勞動他,有點鬱悶。
婚禮要講究黃道吉日,他們年輕,不懂這個,太爺爺走過那麼多年風雨,德高望重,這麼重要的事情,就應該交給他辦!
容銘佑一拍巴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果然,容老爺子一聽重孫媳婦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興奮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黃曆,架起老花鏡,一頁頁翻看起來,認真地挑選日子。
容銘佑看著那厚厚的黃曆,頁麵並不新,應該沒少被翻看,不禁佩服老婆有眼色,難怪太爺爺喜歡她呢。
可是,如果他知道太爺爺會講究到這種地步,絕對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的!
“太爺爺,我看這個日子挺好的,宜嫁娶,就這個吧。”
太爺爺眼皮沒抬,嫌棄意味十足,“這個不行,言言屬猴的,三月四月已經過去,最好的就是十月了。”
“十月?”
“是啊,十月,祖國大地從南到北,都是收獲的季節,這個月份結婚最好了,你們一定會和和美美過一生的。”
容銘佑不淡定了,這才六月,他豈不是要再等四個月?不不不,這個日子絕對不行!
容老爺子的老花鏡夾在鼻梁上,抬眼看著他,那雙精光熠熠的眼睛透出滿滿的鄙夷,“你是二婚,著什麼急?”
“我怎麼就二婚了?”
容銘佑非常不滿太爺爺的說辭,就算他是二婚,可他二婚的對象是同一個女人啊,一次婚禮都沒有舉行,那就算頭婚!
老爺子看著明顯生氣的重孫子,妥協了,“好好好,那就再看看。”
“其實啊,二月是最好的日子,可你們就知道胡鬧,錯過了吧?”太爺爺邊看日子邊嘮叨,付靜言可不傻,借口向李奶奶學做菜,跑到廚房不出來了。
“老話說得好,男靠出生日,女靠出嫁時,說的就是男孩隻要出生的時辰好,這一生就會順遂;女孩呢,嫁人的日子挑好了,這一輩子就會享福。你們就是年輕,什麼都不信,才走了彎路。”
“你別說太爺爺封建迷信,既然能流傳下來,那就是有道理的,老祖宗講究的黃道吉日,必須要遵守。”
人生是否順遂,取決於當事人是否上進堅強:日子過得好不好,取決於怎樣的人生態度。
幸福婚姻的基礎在於兩個人的感情是否深厚,和黃道吉日真的關係不大。
但是呢,容銘佑又不得不承認,太爺爺的話有道理,要不然他不會想著必須要挑個黃道吉日。
“太爺爺說得對,您給仔細看看,您重孫子一輩子的幸福可就掌握在您手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