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多懂事啊,以前他生病好了以後,媽媽就會把她送到琳琳幹媽家去住幾天,一開始他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還是幹媽告訴他媽媽生病了,怕傳染給他,才把他送走的。
從那以後,小家夥很注意身體,天冷了主動加衣服,天熱了不用媽媽提醒,也會找合適的衣服換上。
他看電視的時候,裏麵插播的廣告上說,鍛煉身體可以增強抵抗力,他就主動去學跆拳道。
慢慢地,身體漸漸強壯了起來,近兩年已經很少生病了。
夏日抗打擊能力再強,也禁不住兒子這麼暖心的安慰啊,孩子以前比這還嚴重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脆弱過。
鼻子湧上一股酸澀,澀得眼睛都紅了,強行壓下內心的感動,故作輕鬆地親親兒子的小額頭,“冬冬晚上是不是踢被子了?沒關係,我們上醫院打一針,我們冬冬身體這麼棒,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冬冬的病來勢洶洶,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任由媽媽給他穿上衣服,套上鞋子,無精打采地又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過去了。
冬冬有點胖,個子長得也高,夏日已經抱不動他了,好不容易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已然累出了一身汗。
她蹲下身子,把他軟綿綿的小胳膊抬起來放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個用力,孩子已經背在背上了。
好長時間沒有背過兒子了,夏日搖搖晃晃的,腳下不穩,差點沒摔著!
她咬緊牙關,重重地喘口氣,把足有七十多斤重的兒子牢牢拽住了,托起小屁-股,踉踉蹌蹌地走起來。
母愛是偉大的,兒子再重,媽媽也能背起來!
走了幾步後,步伐穩健很多,拿起手包打開房門,向樓梯走去。
容承耀這段時間一直厚臉皮地賴在夏夏家,美名其曰要和兒子培養感情,還把夏夏家的鑰匙私配了一把,看夏夏沒有反對,他以為自己登堂入室的日子到了,美得不行。
妹妹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夏夏就是他老婆,佑佑是他親兒子,他離有妻有子的日子不遠了!
沒成想自己一時大意,觸了夏夏的底線,被漠視個徹底!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都不允許他死皮賴臉地繼續留下!
起身走的時候是滿腔的怒火,“哐哐哐”,私人訂製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重重地踩在地麵上,沉悶的響聲在樓梯間回蕩,一點也不顧及是否打擾別人休息。
他氣得嗓子直冒煙,晚宴上喝了點酒,神經有點興奮,還想著帶他們母子出去玩玩,誰知道被“請”走了!
夏夏,你可真行啊,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的耐性,等我把兒子拿下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一個堂堂上市公司總裁,看不上小錢怎麼了?別說一分二分的,就是再多的金錢在我眼裏也隻是數字而已!
我拿錢侮辱你,我怎麼拿錢侮辱你了?我那不是讓你氣的嗎?想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一次性給你一大筆錢,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我錯了嗎?
我知道你有能力,不用依靠男人也能不愁吃不愁穿,可憑什麼不許我給兒子零花錢?我對兒子好還要看你臉色,真是豈有此理!
也就是我脾氣好吧,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可能也看出我寵著你,想恃寵而驕,那就,就,就驕吧,誰讓我願意寵著你呢。
容承耀的心情大起大落,想發火又無處發泄,滿腔的怒火要把他自己焚燒殆盡了,鬱悶啊!
他不想回家,這麼晚了去大哥家那是給自己找揍,方向盤一轉,車子開出了小區,轉上西美路奔高架橋去了。
一般男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要麼喝酒,要麼泡妞兒,要麼飆車,容承耀以前鬱悶的時候,喝酒泡妞兒那是常事,唯獨飆車,根本找不著他!
車子下了高架橋,上了高速公路,時速始終控製在一百二十邁上,絕不超過一丁點兒!
車窗玻璃落下,涼爽的夜風吹在臉上有些刺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他什麼都不想,也不願意去想,大腦放空地跑了一個多小時,心情好一些了,才在最近的一個路口調頭,開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做得不對,哪有孩子玩遊戲,老爸上去就給鈔票的?怪寒磣人的,難怪夏夏會生氣。
容承耀這兩年脾氣收斂了很多,可能是年紀大了吧,有時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要是擱以前,錯了都不會承認,更別說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