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回到容宅,直接去了練功房,容承耀親自教冬冬打槍,她靜靜地站在門外,看著裏麵認真練習的父子倆,沒來由地一陣心酸,還有那麼一點失落,不,不是一點,而是大大的失落!
毛絨動物是女孩子喜歡的東東,兒子雖然是男孩子,照樣喜歡,常常抱著公仔愛不釋手,睡覺也要摟抱在懷裏。
現在,那些他曾經喜歡的玩偶卻被束之高閣,再也無緣以見天日。
兒子真的長大了,喜歡所有男孩子喜歡的一切,尤其是象征陽剛氣的打拳,擒拿,格鬥,槍械等等,甚至車輛,容承耀都會讓他坐在駕駛座上一試身手。
夏日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沒有了用武之地,曾經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家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親力親為,每天早起給兒子做早飯,搭配衣服;晚上做晚飯,給他洗衣服,講故事,陪他做遊戲。
這些平常家庭稀疏平常的事情,她做的得心應手,哪怕不舒服了,隻要一想到兒子還需要她照顧,精神就會振奮起來,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現在,兒子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家裏的人多了,每天都有下人端上精美的食物,讓他大快朵頤;換下的髒衣服也有專人拿去清洗,分門別類地安排好,根本不需要她操一點點的心。
兒子所有的課外時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的,即使她想帶兒子出去放鬆一下,都找不到機會。
容承耀在給兒子講解剛才出現的問題,兒子在虛心地接受批評,怎麼看都沒有她什麼事。
夏日看著自己手裏包裝精美的蛋糕盒,自嘲地笑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有時間再問吧。
夏日站在門口的時候,容承耀就看見了,近來她臉上憂鬱的情緒越來越明顯,發呆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他想當然地認為夏夏是在回憶以前,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他自以為聰明地做出決定,在夏夏發呆的時候,任何人不準去打擾,兒子也不例外。
可他若是知道自己的這種想當然,弄得夏日離家出走,他一定不會這麼“忽視”她的。
夏日魂不守舍地遊蕩在院子裏,不知不覺又走到小屋子那兒了。咦?前幾天還上鎖的大門,今天怎麼沒有鎖上呢?
最近幾天,夏日隻要一閑下來,滿腦子都是那間小屋子,她一直想進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來過那裏。可屋子是上鎖的,說明不準人隨意出入,她隻是客人,還是不要提無理要求了。
可是,心裏那種瘋狂蔓延的求知欲是怎麼回事兒?那間小屋子就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樣,不斷吸引她的注意。
今天的門沒有上鎖,夏日也沒來得及糾結門為什麼沒有上鎖,行動就快過大腦地奔上前去,輕輕推開房門,按照熟悉的感覺,一點一點地參觀屋子裏的一切。
在她模糊的記憶裏,靠牆放著一個木馬,信步走過去,果然,在窗台下有一隻可愛的木馬,馬頭上還係著粉色的蝴蝶結。
胖丫頭騎在木馬上,笑得露出滿嘴的豁牙兒。
夏日不敢想下去了,轉身看到榻榻米上擺放的四方小木桌,家寶哥哥認真地做手工,看一眼隻顧吃零食的胖丫頭,無奈地歎氣,“胖妞兒,你的作業不能總讓哥哥幫你完成,你也要動手做一點嘛。”
胖丫頭咧著豁牙嘴笑,“家寶哥哥,你做的手工最棒了,每次老師都會表揚我,你說我要是自己做,不就露餡兒了嗎?才不要呢。”
胖妞兒振振有詞地狡辯,弄得家寶很是無語,他真想把她揪過來教訓一頓,又舍不得。還是自己靜下心做吧,反正也快完事了。
夏日不受控製地走過去,拿起小桌子上的手工仔細端詳,那時候的彩紙都很粗糙,沒有現在的材質好。可是,夏日還是能看出做手工的人很認真,不隻是做的好,保護的也好,這麼多年過去了,要不是材質和現在的不同,她會以為是剛剛做好的。
一道光晃了夏日的眼睛,眯眼一看,角落裏有一架的自行車,上麵的後視鏡反光反到她身上了。
這輛自行車很熟悉,夏日確定是在夢裏常常出現的那輛。可是,好像不隻是在夢裏,總覺得在現實中也看到過,至於在哪裏,就是想不起來。
書架上有影集,夏日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心,拿起影集翻看起來。
影集裏的照片都是一個小男孩,夏日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算了,自己腦子不好使,還是不要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