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色填充的病房裏,達奚宸坐在陌語的病床前,陌語還處於昏迷中。顧如峰說是因為第五恒一路送來失血過多,陌語要多睡一會兒。
達奚宸責怪地瞪了第五恒一眼,氣得第五恒當場抓起顧如峰跑出病房,大罵:“姓顧的,你有沒有良心,我都沒有跟宸說你那懶散的性子害大嫂白流了多少血。”
顧如峰無所謂地聳聳肩說:“我救活她了。”
第五恒氣結:“你……”
“我怎麼我?我救活她了,你卻讓她失血過多,這是事實。”顧如峰又恢複了平時無賴的語氣,痞子一樣地抵賴和威脅,“嘿,你剛才叫了什麼,大嫂?我得進去和達奚先生說說……”
第五恒眼疾手快地抓住顧如峰,討好地說:“好了,好了,一頓飯,成交不?”
顧如峰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勝利感,憋著笑談判:“一個月的飯,答不答應隨你。”
第五恒有一種掐死顧如峰的衝動,但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最後退了一步說:“最多半個月,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寧願被宸再瞪幾眼或者受罰。”
“成交。”顧如峰掙開第五恒的手,灑脫地拍拍自己身上神聖的白色長袍走向辦公室。
第五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他總覺得顧如峰邊走邊雙肩抖動,分明是在偷笑。於是,他大吼道:“姓顧的,你這個陰險小人。”
“閉嘴。”達奚宸在病房裏厲聲喝道。
第五恒趕緊捂住自己的嘴,憋屈地走到候診室外麵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可真是命苦,好心好意鬆了大嫂來醫院被怪動作太慢,還要被宸大聲吼,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又被顧如峰那個奸險小人騙了半個月的夥食,他回去可怎麼跟姐姐交代啊。
沒錯,顧如峰並不是沒錢吃飯,他也不是沒錢請他吃半個月的飯,要是顧如峰是要在外麵的吃,那他可以提供他隨便挑隨便選地方吃上半年。問題的關鍵在於,顧如峰那小子就是要吃姐姐親手燒的飯菜。
他是發現了,顧如峰那臭小子想泡他老姐。如果是尋常人報了這個心思怕是早該巴結他這個姐姐唯一的弟弟了,偏偏顧如峰總是惹他,可氣的是他還總是被套進那小子設的圈套裏。
太可惡了。
算了,抱怨也沒用,還是想想回去如何跟漂亮善良的老姐商量接下來半個月夥食的事情吧。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尋死覓活地求姐姐下廚,大不了再被姐姐敲詐些買衣服的錢而已,都比被顧如峰那種奸險之人記賬之後利滾利來得劃算。
單於煌站在達奚宸的身後,眼看著達奚宸守在陌語病床前四十八個小時沒有合眼和進食,他有些擔心,輕聲問:“宸,你要吃點什麼?就算不吃東西,也得喝水啊。”
達奚宸搖搖頭,懊悔地說:“煌,你說我是不是錯怪她了?”
“可是當初在婚禮上確實是她要殺你。”單於煌並不會幫任何人說話,一直都是比較中立和客觀的立場,“在醫院我也是親眼看著她給你注射了針管裏麵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