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現在做一個民意采訪節目,讓熱城人談談自己最難忘記憶最深刻的事,估計九成人都會說是達奚集團一夜之間暴跌股票逆襲,一路飆升到漲停板的神話。
沒有人知道達奚宸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們知道的隻有漲停板的達奚集團股票價格甚至超出了以前沒有暴跌的價格。
同時,無數的熱城人民惋惜自己意誌不夠堅定,沒有完全信任達奚宸,沒有看準商機在達奚集團跌得最低的時候購入股票,少賺了好多錢。
如此高調的逆襲,當然會引起警察的注意,可他們查來查去都找不到達奚宸幕後操控股市的證據,最後不了了之。
達奚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嘲笑一般地和第五恒吩咐:“去瞧瞧他死了沒?沒死的話告訴他,我放了他的公司,讓他抱著公司空殼陪葬去吧。”
第五恒也笑,輕蔑地說:“他把達奚集團想得太過簡單,有今天是咎由自取。”
達奚宸冷靜地說:“警察局不是在找背後操控股票價格的違法分子,送他去投案,不過之前一定要逼問出陌言的所在。”
“是。”第五恒自信滿滿地說,“查到林陌言,應該也能查到煌的行蹤了。”
達奚宸沒再說話,表情嚴肅。此次他解決的不過是個一直被人利用的小嘍囉,自稱怨蛇的男人也不過如此,耍點小手段,拿陌語威脅他,可他背後假意和他合作的黑手還是沒能抓到,這讓達奚宸很是懊悔。
整件事仿佛是斷了線,達奚宸和第五恒抓到了怨蛇之後,所有有關幕後黑手的信息都消失不見。達奚宸憤怒異常,覺得自己是被耍了,更怒的是自己犧牲了這段感情,換來的卻隻是一場空。
陌語洗脫了殺人嫌疑,卻過得並不如想象中的好。有達奚宸的家,她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對那個男人她完全死了心。有父母的家,她沒臉回去,法官和法律都願意放過她宣布她無罪,但她自己不能,都是因為她讓爸媽再一次失去了大女兒陌言。
辛一品害怕陌語悄悄逃跑躲他,特地把陌語的房間安排在二樓角落裏,而他自己的房間正好在二樓入口,除非陌語跳下去,不然就不能瞞著他離開這裏。
這樣的安排在辛一品看來很滿意很圓滿,但在陌語看來更多的卻是不屑一顧。她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如果連這不過五米不到的高度她都不能跳下去,那可真是對不起怨蛇對她三年非人的折磨。
不過,陌語是不想走的,她真的無處可去。
陌語端著慢慢一杯紅酒光著腳坐在房間的陽台上,身邊有好幾個空得見底兒的酒瓶,有些斜躺在地磚上,有的站的筆直,像是在嘲笑陌語的借酒撒潑。
但這樣的陌語還覺得不夠盡興,她索性爬到陽台護欄上坐著,兩條光溜溜兒的腿兒在空中就這麼晃啊晃啊,任誰看到都會擔心她一個跟頭掉下去,她卻一點沒覺得不妥,興奮地衝黑色的夜幕舉杯,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不尋常的聲響引起了守在辛一品家外的記者注意,他們無一不感激自己能拍下這樣的一幕,將照片交到總編手裏,擅長編故事的總編又會看圖說話編出再造銷售盛況的故事。
一品睡得淺,當然也被陌語奇怪的笑聲吵醒,迷糊著拉開窗簾縫隙往外看,看到顫巍巍掛在陽台護欄上的陌語大吃一驚,心跳驟然停止,慌慌張張地衝出房間跑到陌語房間。
“陌語,你下來,危險。”一品小心翼翼地走到陽台落地窗前,一腳正要跨出去就被陌語發現了,陌語緊盯著他,他不敢再前進隻好留在原地勸她。
陌語打了一個嗝,滿屋子瞬間充滿了酒味,陌語嘻嘻哈哈地伸手扇扇周圍的空氣,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味道不太好聞。”
一品看著陌語搖搖晃晃的動作,心髒砰砰砰地加快跳動,全身處於緊繃狀態,生怕她掉下去自己抓不到。他再一次嚐試著走近陌語,被陌語及時發現,大喝:“不準過來,我要一個人玩。”
一品哄她說:“陌語,一個人多無聊,我陪你喝好不好?”
“不好!”陌語負氣地甩手拒絕,“宸不要我,爸媽不要我,沒有人要我,我就該一個人,注定一輩子一個人。”
一品猜到了陌語喝酒的原因,此刻聽她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但這時候不是他該吃醋不高興的時間,陌語的生命岌岌可危,他的任務是把陌語從護欄上勸下來,而不是因為這點小事兒鬧情緒。
“你還有我,陌語,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我發誓,到死為止,我這輩子都隻會愛你一個人不會拋棄你,你下來好不好,如果你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活?”一品的表白來得突然,聲音也非常的洪亮,連外麵隻能拍到畫麵的記者都聽到了如此真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