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墮凡剔骨(1 / 1)

蓮花池旁,天帝難得好心情的與月老下棋,棋子此起彼落,是對弈又是賭局。而賭注就是跪在一旁的貓仙。

看似簡單的黑白棋麵隻有真正懂棋的人才能領悟其中的波濤洶湧。

終於,當滿盤棋局落下最後一子時,天帝以贏半粒白子而勝利月老。這下天帝緩緩才看向一直跪在他們棋盤右側的小小貓仙——月老的專寵。

月老眉頭一蹙,深邃的雙眼看著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朵兒。

棋局已輸,生死由天。

而這天就是自己對麵的這個人。

朵兒當然讀懂了月老的眼神,他的維護在絕對強求麵前也隻剩下無奈。可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比之在奢華糜爛的天宮,循環往複的坐著相似的事情,成千上百年的看著相同的臉,她寧願選擇那麼一點的刺激,讓自己真正的感受一下貓心。

朵兒的左手捧上了心房,那裏麵已經聽不到她貓心的跳動,她最重要的她的貓心已經給了她最愛的那個不被天帝承認的人。

“朵兒,你可認罪?”天帝詢問著貓仙朵兒,而眼卻看著月老。

天權之爭已愈演愈烈,再加上個天神爭奪天界,若是再不凝聚鞏固實力,那麼遲早天宮會淪為其他天神的附屬品,而他天帝絕不允許這種危機的發生。

“朵兒無錯,敢問天帝以何問罪?。”雙膝跪地半日的朵兒,早已筋疲力竭。她雖是天宮上仙,但卻一直在月老精心嗬護下成長,法力尚淺,哪裏受得了這半日之跪。若非是憋在心裏的信念,她恐怕早已癱倒在地。這天帝花園本是仙氣繁重之地,導致這天上半日,就是人間半年。她這一跪可就是跪了半年呐。

“身為月老專寵,天宮上仙品階貓仙,私離天宮與凡人苟合。你說是否該問罪與你?”天帝不怒而笑,卻也是一種變相的威脅,好像朵兒再多說一句,他便不管月老,要將她就地正法。

“敢問一句,天後是否本就是天宮之人?既然天帝您可娶凡塵女子為妻。那為何我就不可嫁做凡塵男子為妻?”你要說理,那我便陪你說理。月父說過,隻要你認為是對的事,那就要尊重你說的那個理,若是被人輕易說服改變。那就是理沒錯,人之誤。

任何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是因為遠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每個人所站在的客觀角度不同,所追求的個人利益不同,所以才會有摩擦,有隔閡。

而你要爭辯之人與你定然是站在對立麵,很多時候你爭辯獲勝反倒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當你巧辯勝利以後,你就必須要強大到讓對手仰望,這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不然受傷害的反倒會是自己。

當年,本仙陪同你時父,穿梭與個個時代,看淡了人事風情,與千般爭論,最終不想牽掛的飛升成仙。

“你倒是伶牙俐齒!”天帝淺嚐了一口茶水,聲音風輕雲淡。

而月老卻看出了天帝隱匿於眼底的風浪,所有的帝王在玩慣了權利之後,都不喜歡被人直說閑話。

而朵兒就是戳了他的脊梁骨。

“天帝,此盤本仙已輸,這小小貓仙就全權交給你來處理。隻希望天帝不要吝嗇,每日給本仙半個時辰與我家寵兒相聚。”月老雙手疊起作揖道,欲離開。輸便是輸,想來天帝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善待朵兒,這也算了給西母一個交代了。

月老瞪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朵兒,一甩袖擺。

“月老你且慢走,聽本帝說完。私下凡間理應受剔骨之罪,再貶入凡間。但本帝看在月老的麵子上決定隻將這貓仙法力削除,再輪回到一好人家,你看如何?”月老是看懂了,天帝心意已決。以懲罰朵兒變相的告訴自己要守著本分離西母遠些,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又一次,月老對實力產生了深深的痛惡。

看著月父妥協後瞬間佝僂的背影,朵兒並無恨意。做事總要承擔後果,她朵兒懂得。隻希望沒有我的月父能一直安好。重回凡間的我,能再見到他。貓心在他身邊,他必定會來尋我。

瞧著一臉視死如歸的小寵,月老吃痛一笑。臨走時俯下身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你去,我便陪你。

師父,你又為何?

長跪失去知覺的身體顫抖啜泣,熱淚盈眶。

為師定會護你周全,不為承諾,隻為本心。

風獵獵,長袍舞動,麵具上的金色鑲邊熠熠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