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菀咬了咬唇,向旁邊的宮女低聲說了幾句,那宮女忙出去了,大殿中人都耐心的候著,無論此事誰勝誰敗,對她們來說都是有利無害。
不一會兒,那宮女重新回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個粉色衣裳的宮女,諶淩煙眼睛微微一掃,卻是眉頭緊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昭陽殿的貼身宮女蘭玉。
蘭玉垂首走進來,朝皇帝一拜,又朝諶淩煙和沈宓菀一拜,這才站起,但仍是垂著頭。
皇帝眯起了眼睛,冷聲問:“這是皇後宮裏的宮女?”
諶淩煙瞟了一眼,道:“不錯,正是。”
皇帝看了看沈宓菀,問道:“這宮女來做什麼?”
沈宓菀微咳了一聲,冷傲的看向諶淩煙,道:“皇後自以為所做的事情無人發現,卻不料天理昭昭,縱是有些人性的人都不會如此殘忍的陷害一個才四月的嬰孩...”沒說到宜嬛帝姬,沈宓菀的眼中總是閃過一絲痛楚,她鎮定了一會兒,又接著道:“一個時辰前,這個名喚蘭玉的宮女求見臣妾,並告知臣妾皇後其實一早就有意要毒害宜嬛帝姬,她曾親耳聽到皇後娘娘說過一句話:本宮若要真有心害她,也不會傻到在昭陽殿下手。大家若不信,大可再問一遍蘭玉就是。”語氣陡然變得尖銳,眼中帶厲的緊逼諶淩煙。
皇帝看看蘭玉,淡問:“皇後是否說過這句話?”
蘭玉終於抬頭,膽怯的看了一眼諶淩煙,忙點頭道:“娘娘的確說過這話。”
沈宓菀忽然語氣嚴厲的喝問諶淩煙:“皇後娘娘隻需回答一句是否說過此話便可。”
諶淩煙微一皺眉,“本宮說過這話不假,不過卻是一句玩笑話。”眼睛冷冷的看向蘭玉,閃過一抹失望:“本宮三番四次原諒你,不想你竟另效了主子,果然好的很,是本宮大意了。”
蘭玉眼帶淚水,有些無措的看著諶淩煙,嚅囁道:“娘娘...奴婢辜負娘娘的心意,隻是奴婢也是有血有肉之人,宜嬛帝姬遭此毒害...奴婢看不過去...奴婢隻是實話實說,並非有意誣陷娘娘...”
沈宓菀冷笑道:“皇後娘娘可看清了?縱使身邊的丫鬟有多親近,可是這世上還有一個‘理’字,認理不認親,連一個小小宮女都有憐憫之心,皇後為何這麼狠毒?”
諶淩煙平靜的看著沈宓菀,輕聲道:“既是如此說,不如請了太醫來瞧,或是請今日親口說出宜嬛帝姬是中了砒霜之毒的嚴太醫來也可,當麵對質、當麵詢問。”
沈宓菀眸中帶著恨意,忽然一笑,道:“皇後娘娘現在做何戲呢?嚴太醫在半個時辰前就已被人發現死在藥庫房,此刻屍骨未寒,皇後娘娘還要人來對質什麼?嚴太醫是如何死的隻怕也要好好查個仔細。”
諶淩煙嘴角勾著一抹諷刺的笑,“啪啪”拍起了手,轉臉看向一直沉默靜觀呃皇帝,定定道:“皇上,以己度人,臣妾當日曾經嚐試過痛失的滋味,因此臣妾絕不會做這些事情,今日看來是認證齊全,全都是衝著臣妾而來,臣妾今夜就問皇上一句,皇上是否相信臣妾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