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淩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隻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並非嬪妃們之間的爭風吃醋那麼簡單,如果是嬪妃所為,她們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夠讓堂堂皇後身旁的宮女為她們做偽證,又憑什麼本事能夠在藥庫房殺死嚴太醫呢?
顯然,這不是普通嬪妃所能做到的事情,而如果不是普通嬪妃,那麼就是更有人暗中主使、暗中計劃!
難道...難道會是...諶淩煙心中一沉,也並非不可能,皇帝並沒有讓刑部明目張膽的在宮中徹查,不僅是因為擔心牽連的嬪妃過多,隻怕更是擔心會牽連到前朝的人,確切的說是想要有更大的把握除掉他一直想除卻不能除的人!他必須有完全的把握和足夠的證據,這與秋家的情況並不相同!
能夠讓皇帝心有顧忌的,那便是當朝二王爺月逸清!
如此想著,便已有一些著落,既然懷疑暗中之人是月逸清,那麼如果他要想在後宮之中行事,便隻有通過他所認識的嬪妃,就是薛芝琴!!
要查,就隻有通過薛芝琴來做線索查下去。
隻是...諶淩煙微一遲疑,月逸清乃琴非夕一夥,若是被查出,難保參雲莊不會被牽連進去...諶淩煙反倒猶豫了,想了許久,才歎道,罷了罷了,這事她還是不要插手的為妙,不管最後是否查出,她也是問心無愧!
如此坐了半日,正想要去休息一番,一眼瞥見皇帝悠閑的走來,不禁一歎,早知派雁玉去傳話會引來皇帝,倒不如不傳,可世上沒有後悔藥!皇帝還是來了!
皇帝大方走進,看了諶淩煙一眼,然後坐下,意味深長笑道:“皇後何時變得如此心軟了?”
諶淩煙給他倒了杯茶水,皺眉看他:“臣妾不明白皇上話中之意。”
皇帝眸中帶笑,“朕話中從未有別的意思,皇後不用多想。”他的意思,隻是單純的指她請求將蘭玉放出暴室獄的事情,並無其他。
諶淩煙忽然笑道,“臣妾不過是想做個賢後,難道皇上也不允嗎?”
皇帝挑眉睇她,“朕不知道,皇後原來有此意思。”
諶淩煙微微一笑,“臣妾既是皇後,就該有皇後的賢良淑德風範,才不枉皇上的厚愛。”
皇帝頷首看她,笑道:“皇後這話說的討朕歡心,不知皇後最近可有什麼線索了?”
諶淩煙微微搖頭,恬然一笑,道:“臣妾幽居冷宮,哪裏知道半點事情。”
“不如朕放皇後回昭陽殿,如此一來皇後也可協助著盡快將凶手落實?”皇帝挑著軒眉,微眯著狹眸看她。
諶淩煙心中一歎,皇帝就是不肯讓她過一天好日子呢,他此舉,越發證明了此事與月逸清等人有關係,這不是明擺著讓她與參雲莊作對麼?
如此一日兩日三日,皇帝也不耐煩,索性就不再去移影殿,移影殿一時冷清的厲害,從前除了昭陽殿,嬪妃們無不以移影殿馬首是瞻,如今沈宓菀有失寵的現象,誰還去那裏討好她呢。
日落夕陽,整個皇宮紅牆金光,竟說不出的莊嚴感覺。
諶淩煙正在屋中休息,內務府總管明果親自帶著太監們搬著許多菊花盆栽來昭陽殿請安。諶淩煙換了衣裳出去,看了一眼已經擺放好在院子的菊花,黃橙橙的一片,擺放錯落有致,不覺空蕩也不覺太紮眼,很是講究,她微笑道:“總管這是做什麼?本宮何時說要菊花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