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眼睛不由自主的搜尋在場的人來,如果他來了...是否對那盟主之位也是感興趣的呢?
此時比武已近一半,唯有峨嵋派掌門無生師太、昆侖掌門公羊丘獨占鼇頭,二人正在對峙,氣氛嚴肅。
諶淩煙細細打量了那峨嵋派的掌門無生師太,隻見她五十歲上下年紀,柳眉稀疏吊在一雙丹鳳眼上,眼波柔和,卻隱隱含冽,此刻在冷冷地睨著昆侖掌門公羊丘,公羊丘一身碧綠水紋長袍,長身玉立,這也就罷了,但看了他那張令人驚悚的臉,就不再想看第二眼,可是卻不得不看,隻因人們在好奇。好奇無生師太眼中那含怨含恨的眼神是因為誰?好奇那素日鎮定從容的公羊丘為何不敢直視無生師太。
諶淩煙靜靜看著,薛驍也靜靜看著,車非翊自然也靜靜看著。
無生師太眼盯著公羊丘,緩緩拔劍,利劍出鞘,寒光閃動,無生師太微一沉眸,大喝一聲揮向公羊丘,公羊丘也是用劍高手,他一手雨打飛花劍法當真如飛花似舞,快而優雅,卻淩厲無比。公羊丘皺起了眉,手中與無生師太過招,口中卻用唇語說著什麼,無生師太枯瘦麵容更添惱怒,又是一聲大喝,一招順手推舟劍法四兩撥千斤。公羊丘這雨打飛花劍法雖然精妙,卻是後勁不足,無生師太顯然是在手下留情,否則剛才公羊丘邁步所露的那個破綻,她隻需一招浩氣清英便可製住他。她的武功在他之上,她卻手下留情。她本是恨著他,關鍵時刻卻下不去手。
公羊丘細小的眼睛眯了起來,這本就細小的眼睛此刻一眯,簡直就是看不見他的眼珠子了,他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笑,身子猛地向前一傾,眾人大駭,紛紛為他捏了一把汗,他這是要去送死麼?無生師太亦是大驚,連忙將送出去的劍收回,饒是如此,收回的氣力卻也震傷了自己,她本無意殺他。公羊丘趁她分心片刻,又及時收回身子,退後一步,卻出人意料地將劍還到左手,動作迅猛無比,這已不是雨打飛花劍法,而是以迅捷猛烈文明的迅雷劍法。他苦練二十多年,對這套劍法是極為熟練,甚至閉著眼睛都能抵擋著無生師太的進攻。此時無生師太已被他逼得節節後退,青石地板也裂了口子。
他既逼得無生師太沒有反擊餘地,卻為何在一開始沒有用這招呢?
諶淩煙低聲道:“這公羊丘也實在卑鄙,無生師太好心收回劍招,他卻趁機攻入,不是君子所為。”
薛驍瞥了她一眼,淡道:“雖然卑鄙,可兵不厭詐。”
諶淩煙趁他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罵他。薛驍卻好像是知道她在心裏罵他似的,竟笑了出來,諶淩煙小聲嘀咕了幾句又接著看向台上。
此時無生師太是必敗無疑,慶幸公羊丘也遵循規矩,點到即止,無生師太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可是看她那絕望怨恨的眼神,卻已知,她的心受了重傷。
諶淩煙搖頭輕歎道:“又是一個癡情女子。”
薛驍皺眉斜她一眼,“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諶淩煙淺淺一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二人是什麼關係,至於為何成了仇人,可就沒人能得知了。”
薛驍淡淡“嗯”了一句,眼睛快速瞟向遠處,“想不到車非公子也來了,這場武林盛會,倒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