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淩煙含笑大方接過,輕輕一嗅,讚道:“好香。”
車非翊也是一笑,心裏似乎輕鬆了許多,有時候,感情,是要先放過自己……
來京都之前,曾有人找過他,告訴他,隻要助得皇帝平定天下,他自有他的去處,所以,入宮再見諶淩煙,縱使仍有留戀,卻不再去強求,人各有命,何須強求?
她邀了明月相伴,他自有他的蓬萊仙境,從此再無交集。
站在外頭有好一會兒了,忽然感覺到肩上一沉,身上已多了件胭脂紅大氅,暖烘烘的將她包圍住,她回頭一看,笑道:“皇上不是去了議政殿麼?怎麼回來了?”
薛驍抿嘴挑眉,道:“若朕不回來,你隻怕要站到天黑。”
諶淩煙低聲一笑,清脆如鶯的聲音蕩了蕩他的心,“臣妾可不敢站到天黑,免得皇上回來責罰宮人伺候不周。”
薛驍低沉笑起來,攬著她一同走進了乾清宮,乾清宮布置簡單,顯得一場空曠,好在暖閣不比正殿,倒是流著潺潺溫暖氣息。
諶淩煙坐下後習慣性撫摸上腹部,薛驍瞧見了,便道:“朕很是佩服他。”
諶淩煙抬眼疑惑看他,“皇上指的是誰?”
“自然是他”,薛驍忽然沒好氣的瞟了她一眼,“車非翊。”
諶淩煙笑了笑,美目緊鎖著他,“佩服他什麼?”
薛驍懶洋洋的靠著軟枕上,撐著腦袋淡道:“說放得下,便放得下,他答應了與朕的合作後,也不以為你醫治身子為由留在宮中守著你,而是將針灸之術交給太醫院長,既斷了他的心,也避免了眾人的指指點點。”
諶淩煙悵然一笑,道:“終是有緣無份,不可強求,他明白,臣妾也明白。”
薛驍皺起了眉頭,“朕怎麼聽著皇後話中的意思,甚是可惜?”
諶淩煙看著他,莞爾一笑,“可惜不可惜,已是如斯結局。”
薛驍撫摸著拇指上的青翠扳指,轉了轉,忽而笑道:“你說話真是隻可會意不可言明。”
靜了一會兒,諶淩煙抬眼微笑看他,問道:“皇上前幾日還說這次平定的有幾位將軍想將女兒送進宮來,怎的沒了動靜?”
薛驍挑眉看她,“難道你想讓她們入宮?”
“縱使不想,也不能讓別人說三道四。”諶淩煙微微蹙起了眉,頗有些為難的看著他,朝中大臣的壓力不小,後宮之事一日不解決,他便要多煩惱一日。
薛驍搖頭輕笑起來,看他樣子,似乎並不為此事煩惱。
看他神情古怪,諶淩煙奇怪問他:“皇上這是怎麼了?今日早朝碰到什麼事情了嗎?”
薛驍薄唇扯了扯,優雅的弧度揚起,笑道:“朕今日聽說了一件事情。”
“哦?”諶淩煙來了興致,“什麼事情,想必很有趣。”
薛驍輕輕一咳,說道:“七弟突然迷上了個青樓女子,說起來,今年他也有二十三歲了,這幾年來,朕也一直尋思著給他賜婚,無奈每次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脫。”
諶淩煙笑道:“七王爺素來閑散,皇上賜婚,無疑給他鋪了一張大網,將他套的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