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事情辦妥了,她自然會原諒我的。薛驍時而自信,時而猶疑。
“哎!”高鶴飛看他臉上陰晴不定,輕歎氣,道:“隻怕你這次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這本就是你們兩口子的事,你應與她並肩作戰的。隻怕誤會越纏越深,釵子真的交到你的手裏,悔之晚矣。到那時,別人即使鑽了空子,你也枉自嗟歎了。”
薛驍被戳中心事,臉色陰鬱下來,想了想又振奮道:“怕什麼,你知道李如月並不喜攀權附貴,憑諶十七幾首糟心的酸詩根本構不成危險。隻消那時我將事情解釋清楚了,不愁她不跟我回家,到那會子,隻怕我不親自去請,她也得自己走回來。諶十七他那會子看到這情景,隻會叫他哭著回家自歎枉做小人,哈哈。”
還真是個自信哥,高鶴飛暗暗搖頭,替他分析道:“你慣會做美夢,我隻怕你夢過了頭。解決事情沒個日子,這期間,不等你入洞房,先給你灌個爛醉,把好事都做成了,再*你出了休書,你怎麼辦?他們再起哄說你不要臉怕被攆出去,沾人家薛小姐的光,坐實了你不是高家正主不說,還把高老太爺的一世英名都得盡毀了,”
“他們也得敢!”黑暗中,薛驍眼眸如鐵,蹦出絲絲駭人的光芒,“我不介意自己是不是什麼高家的三少爺,我要得是堂堂正正做人,要為爺爺爭口氣回來,我絕不能容忍那個老女人玷辱了高家門楣,就算是她用夢王妃來壓我一頭,也絕不可能。”
然後,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你趕緊好起來,有幾件事要叫你來辦。你要做的是幫我去查清幾件事,其中有一件很蹊蹺。”
“我好了,全好了,要做什麼你隻管說。”高鶴飛突然就那麼神清氣爽,本來嘛,他的頹廢就是因為高老三的墮落,他拍著胸脯,忍著疼痛道。
薛驍站起身子來,朝窗外望去,外麵除了值夜的小廝在打盹,四周很靜,遠處,太太那邊燈火通明,人影綽綽,看上去像在慶祝什麼。他轉過身扶起高鶴飛,哥兒倆麵對麵站著。
“我先去替你解釋!”高鶴飛拍拍薛驍的肩膀,說到這裏就要走。
薛驍拽住他,一字一字道:“不需要你幫我去給解釋什麼,她若信我,她也應該信我!我信她!”
她心裏急著要取回釵子來,那個死丫頭雪兒卻要她拿出休書來交換,還說李如月是明媒正娶聘來的,到底犯了七出哪一條,要明明白白的寫上,若是肆意捏造,不但不能交出釵子,還要保留上衙門的意思。
一個李如月帶出來的丫頭都這麼伶牙俐齒,幸而她本人滾蛋了,這幾日便得催促著高老三下休書,若他再遲疑,索性翻了臉,一並都攆出去。太太禿嚕出兩隻血紅眼珠子,嘴裏的碎茶都嚼成了渣,若不是她的小雅不爭氣,願意這門親,他高老三有什麼資格留在這裏!
白花花的窗欞外忽然閃過一個身影,太太慌得茶碗也拿不穩了,腿也發軟,忙著叫人,“是誰,誰在外麵。”
沒有人說話,太太越發心慌,一迭聲的喚人,一個小丫頭趕進來,回道:“太太怎麼了?人影子沒見呐,是不是二小姐,我早上恍惚聽她說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