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掩飾不住的濃重的鼻音,這是高三爺在這裏說的第三句話。
諶淩煙驀然轉身,喜極泣道:“分成兩路,馬上去找!”
薛驍姿勢沒動,依然蹲在那裏,任風吹亂頰邊發絲,雙目緊閉,一個聲音響徹心底:她活著!她活著!!她活著!!!
“三爺!”
“老三!”
薛驍縱身躍起,狂奔出墓園,有一個方向,是她可以去的地方。
高家忽閃的火燭,映出一室昏黃。
門被一陣疾風推開,薛琪雅眯縫起一對眸子,盯牢了闖進來的薛驍。
“三爺晚了一步,她走了。”她執了燭剪,撥拉著燭花,側耳聽那蓽撥聲音作響,臉上浮起滿足的表情,沒等薛驍開口,慢慢說道。
“她去了哪裏?”薛驍一步步*近。
當然是去了她該去的地方,薛琪雅笑而不答。
“我在問你,她去哪了!”
薛琪雅將燭剪扔在小盤中,說道:“三爺問得奇怪,她去哪裏我怎麼知道?天下那麼大,她想去哪裏,腿不是長在她的身上嗎?可笑倒來問我。”
薛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從椅子上拽起,一字一字說道:“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薛琪雅仰頭對那憤怒異常的表情輕浮的吹了口氣,道:“三爺該問的,應該是她把我怎麼樣了才對。”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今天不把她交出來,你以為你,還能走出這個門嗎?”薛驍厭惡的偏轉過身子。
“有三爺陪著,今兒我還就不出這個門了。”薛琪雅沒有一絲慌張,挑眉笑說道:“站著多累得慌,三爺不如坐下,聽我給您細細說說,她來了這裏,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又許給了我們什麼承諾,可好?”
承諾?薛驍有些迷惑,卻沒有鬆懈對她的桎梏。
“是啊,三爺還不知道,她來時好大的火氣,把小雅嚇著了。”薛琪雅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薛驍的手,說道:“她說她是真對三爺死了心了,但也不能允我拿著高家胡鬧,叫我從此安安份份的呆在這裏,我答應她了。”
“你?”薛驍唾棄的看著她,“你知道我今天在墓園看到什麼了?她絕不會容忍一個殺人凶手,留在這裏!”
“殺人?”薛琪雅略略訝異,隨後恍然,說道:“三爺指的是高德麼?他是自裁好不好。而且她是知道的。”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薛驍心情凝重,口氣冰冷,“你這些日子做過什麼事,你自己心裏很清楚。一個死於自裁的人,會刨土把自己埋住?”
“哦!”薛琪雅頹然坐下,說道:“原來三爺都知道了。這高家上下沒人聽我的,我是沒辦法,才私自作主在外麵召了一些下人,他們也還好使喚些,今兒聽說……”
“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謊言!”薛驍的話一字字從牙齒縫裏迸出,“我隻需要知道,她去了哪裏。”
“她去了……”薛琪雅啟唇笑道:“這個可不好猜,叫我好好想想,她能去哪裏呢?”
從懷中慢慢取出那隻銀簪子,她問道:“簪子啊簪子,你的主人給了我承諾,要我與高三爺從此千般好,萬般愛。可現在你的主人又玩起了失蹤,三爺還賴到了我的頭上。你告訴我,你的主人去了哪裏了?你怎麼不說話呢?你若再不言語,高三爺就要殺了我,剁了我,砍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