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天旭國與雲澤國結盟,並非是一件倉促間互相自保的行為。也和諶淩煙本身人質的性質沒有太大的關係,倒是實實在在的可以讓海瑟國在這份盟約之下,退兵而回,免去了兩國百姓的戰火之苦。
“太子的盟書寫的極好,阿驍願與雲澤國結盟。”薛驍是天旭國在邊界的第一統領將官,他手裏的軍印就有最大的實權。如此一番認定之後,薛驍當場掏出印信加蓋,又簽上名諱墨寶,再交由茲天薛。
茲天薛身為雲澤國的太子,本來就是為結盟而來。如今見薛驍如此爽快,甚至沒有坐地起價的意思,也沒有故意附加硬性的條款,也是十分滿意,簽字、蓋寶之後,雙方便正式結盟。
“恭親王,既然來到我雲澤國大營,不如就留下喝一杯水酒吧。也算是我兩國締結盟約的一場歡宴,如何?”茲天薛對薛驍的印象不錯,所以頗有相交之意。
薛驍看了看身邊的諶淩煙,又看看茲天薛,點頭道:“該當喝一杯酒,也算是正式謝過太子將內子煙煙送回。”
說罷,薛驍解.開了勒甲的袢帶,脫去了一身銀色的甲胄。他本來帶著一支親衛的小隊來到雲澤國的大營,一來是為了盟約,二來也是為了諶淩煙。以防茲天薛不肯放人,實際是想用計將自己誆到這裏,所以甲胄一直未除。
如今兩人歡顏帶笑,各自心中坦蕩,自然是去除了這礙事的盔甲,與茲天薛真正的坐了下來,把酒言歡。
茲天薛一副儒雅、俊秀的模樣,喝起酒來倒是不輸薛驍。而薛驍喝到歡處,想起茲天薛之前故意說起諶淩煙在春滿園跳舞之事,一把將諶淩煙拉到身邊,蹙眉低聲道:“你可小心了,這個帳,我們回去再算。”
諶淩煙沒想到薛驍竟然還記得這件事,頓時瞪了茲天薛一眼,怪他當時口沒遮攔,惹得自己要被薛驍的小心眼責罰。心中更是暗自咒他選妃不要那麼順利才好,最好是選一個小辣椒似的太子妃,將來把茲天薛管束成妻管嚴。
見諶淩煙狠狠的瞪著茲天薛,薛驍才“哈哈”一笑,心中舒暢了不少。伏在諶淩煙耳邊輕聲道:“另外還有那封休書,我還妥善收藏呢。回去之後,你一並給我講講,究竟是何意思?”
諶淩煙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真巴不得在雲澤國多做客些時候才好,也省得薛驍執拗的孩子氣,真的和自己犯纏。
一番酒意歡暢,終有曲終人散之時。薛驍畢竟是陣前的主將,與茲天薛雖然相交甚歡,也隻是定下了他日再聚的約定。便帶著諶淩煙準備回營。
諶淩煙被薛驍抱坐在馬前,窩在他懷裏就是分外的安心。雖然當初被塔納米挾持,沒有機會送薛驍出征。但此時竟然有機會與他在戰場相會,倒是別有一番離情之後的歡喜。
忽地,諶淩煙想起一事,問道:“夜泣呢?他不是先回來報信了嗎?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諶淩煙十分的了解夜泣,如果說薛驍親自到雲澤國的大營來接自己回去,那夜泣就一定會跟著來的。可是她從那一隊親隨當中找到了鷹翼的身影,卻完全沒有看到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