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著說道，“但是，除了懲罰他們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方法，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皇上的意思是？”
綠珠索性不給諶淩煙捶背了，轉過身來對著她，一雙眼睛閃閃發亮。
“朕覺得，孔淩雖然參與了這件事，但是他不算是主謀，並且這些事情都是聽命於他父親所作，並非不可原諒。”
“真的嗎？皇上……您是想讓他去做什麼？”
“這幾天朕想起推行簡化字這件事，最要緊的是先派一些人到地方上去，教出一批能識得簡化字的先生，然後，這些先生才能將簡化字交給那些小孩子啊，多不對？”
綠珠用力地點點頭。
她已經猜到，諶淩煙是想派孔淩到某一個地方去推行簡化字。
但是，對於一個意圖謀反的人來說，這個懲罰是不是太輕了一些？
甚至，綠珠覺得，這都算不上是懲罰啊。
遠遠地離開了皇宮，在地方上逍遙自在，這不是很好嗎？
“孔淩可以這麼做，但是，他父親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輕饒了。”諶淩煙說道。
如果綠珠真的和孔淩在一起，那麼孔善賢就是她的公公，就是她將來的孩子的親爺爺，可是，諶淩煙卻怎麼都沒有辦法饒過他。
不過，都想到人家未來的孩子了，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諶淩煙趕緊將自己正在飛馳的思維收回來。
“綠珠，那時候朕也不知道孔家父子是這樣的，還鼓勵你和孔淩在一起，現在看來，當時卻是朕太過魯莽了。”
早知道今日這麼難過的話，諶淩煙不但不會故意讓綠珠去孔淩的身邊，還會想方設法阻止她和孔淩在一起的。
可惜，誰也沒有預測未來的本事。
“皇上，這怎麼能怪得了您？是綠珠自己……”綠珠低下頭，“就算皇上當初什麼都沒有替綠珠做，綠珠說不定也會自己去找機會的……”
看著綠珠有些害羞的樣子，諶淩煙笑著道，“綠珠，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這麼主動。”
綠珠將頭垂得更低了。
“好了好了，在朕跟前你還會這麼害羞？朕有空了便將需要去的地方名字列出來，你替孔淩選一個地方讓他去吧。”
“什麼？我來選啊？”綠珠再度吃驚了。
“是啊，你選的話，一定會選一個好地方，要是讓朕來選，朕說不定就會將孔淩安排在那偏僻至極的苦寒之地，隻怕到時候你又要心疼。”
“好好好，我來選我來選。”綠珠笑著，露出貝殼一般整齊潔白的牙齒。
其實，綠珠長得也很美，不然的話，一個太傅公子哪能那麼容易就範呢？
“隻是……皇上，我還有一點很擔心……”
“你還擔心什麼？”
“我擔心孔淩要是不願意去怎麼辦？”綠珠咬咬嘴唇。
“你覺得他會願意去嗎？”
“應該會願意吧，”綠珠吐一下舌頭，“去做點什麼，總是要比在大牢裏待幾十年，或者直接掉腦袋的好啊。”
“是。”綠珠低聲說道。
或許，人都是貪心的，綠珠知道應該適可而止，能到現在這個份兒上，已經不錯了。
她也懂得諶淩煙是顧念和她之間的主仆之情，才想出了一個這樣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