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飛性格直爽,脾氣火爆,一聽說秦曉和沈臨風是來送何永昌的罪證的,那個急性子就按耐不住了。開始不停的咒罵這個何永昌,想必是真的恨透了他。
“你說這麼一個人,怎麼還能恬不知恥的當著副縣長,一麵裝作跟沒事人一樣,我真的不敢想象。幸虧發現的早,不然還不知鬧出多少風波呢?”
秦曉站在李耀飛的麵前,一句話也沒說。
沈臨風適時拿出那張手機卡,還有一些調查的材料,輕輕的送到了李耀飛的麵前,並一番解釋。
“李書記,這張手機卡是秦曉交上來的,是之前原育寧鄉黨辦主任謝東明在自殺之前留給秦曉的唯一證據,這裏麵包含了原育寧鄉鄉長盧鳳亭和何永昌暗地交易的全部過程,這些材料是我們紀委這幾天經過詳細調查得到的,也請您過目。”
李耀飛拿起手機卡,仔細的看了一小會兒,不禁問道:“秦曉,你為什麼不早早的拿出來呢?要是你早點拿出來,就不會有後麵的這些事了。知不知道,你的這一拖延,造成了多大的危害。不可估量啊!”
秦曉低下了頭,臉色難看。
“李書記,我檢討,是因為我的私人原因,所以沒早點上交,請您責罰。我甘心受罰!”
李耀飛一聽也沒想過怎麼去懲罰秦曉,要不是因為秦曉的事情,何永昌還不能那麼早被抓到,再加上他現在將最直接的鐵證送來了,就更不能說什麼懲罰了。
李耀飛笑了笑,“我知道你跟何永昌的恩怨,我不罰你,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這樣吧,何永昌現在還沒鬆口,你今天正好來了,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就當你將功折罪了,怎麼樣?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因為你最熟悉他。這張手機卡你先拿著,一會兒會用得到。臨風啊,你先在我這等一會兒秦曉,咱們靜候佳音。”
李耀飛的要求可真的是不簡單,秦曉沒想過再見到何永昌,更沒想過怎麼去麵對這個昔日的敵人和對手,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傷痕累累,也罷,再見一麵,就當是一個終結吧。
何永昌是重要被調查對象,所以被關在很嚴密的重點審訊室,秦曉的出現無疑是給秦曉一個天大的打擊。
何永昌之前一直是精神飽滿,從不輕易頹廢的驕狂人物,可是現如今,隻是一天時間,他的臉上早就滿是皺紋,厚厚的眼袋,已經能夠證明他幾乎沒怎麼休息過,一頭蓬亂的頭發,再加上幹裂的嘴唇,這樣的何永昌是秦曉不敢想象的。
審訊室內的相見,簡直是一場最後的較量。
“哈哈哈,秦曉?沒想到啊,我何永昌被關在這裏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是你,我的死對頭。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你說是不是太可笑了?”
何永昌笑的狂躁,那種無法想象的難堪簡直是令他顏麵盡失,更別說什麼自尊了。
秦曉坐在他的對麵,一臉無奈的看著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何永昌還在那裏笑著,但是笑裏帶著淚,帶著不甘。
“何縣長,今天我來,是李書記請我來跟你聊聊,其實我也不想來看你,因為看你,我就會想到以前的事兒,一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兒,我就難過。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感覺嗎?”
何永昌低著頭,沒做言語,隻是還不停的思考著,他對於秦曉的陰影就在這一刻開始了。
“盛氣淩人,驕狂不羈。這就是你當時給我的感覺,不知道怎麼了,我甚至能夠感覺的出你身上帶著的那種惡狠狠的勁兒,也是從那一次開始我才知道你跟楊縣長是作對的,你討厭一切跟你唱反調的人,甚至是憤恨,甚至是戲弄,做後是除掉。這就是你,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一個什麼都想控製的何永昌。”
秦曉的描述簡直深入了何永昌的心髒,他沒有反駁,隻是一邊聽著,一邊笑著。
“秦曉,我是看出來了,你今天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是不是我落魄了,你們這些小東西就出來裝什麼正人君子,以為隨便一個就能欺負到我頭上,你們想的太簡單了,現在市紀委還沒定我得罪,我還是副縣長,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正科級主任,怎麼可以這麼跟我說話。秦曉,你沒病吧?”
即使在這裏,何永昌還是那麼的囂張,秦曉樂了。他本來就不喜歡這麼強硬的對待何永昌,但是這一回,他不用再顧忌什麼顏麵了。
秦曉“啪”的一下將所有的材料擺在了何永昌的麵前,一副要審判他生死的架勢。
“何縣長,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來看這一份,蘇月明的證詞,證詞中全是證明你是幕後指使人,全篇沒有一處寫的不是你的名字,好好看看。來,再看這張,許海龍的證詞,這裏麵說的更詳細,好好看看吧。來,看看這一份,更會讓你傷心的,宋品堂的證詞,這裏麵全是說明你作為主要幕後,指使他們違法亂紀的事情,說的是明明白白,仔仔細細。你要不要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