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顧樂樂都睡得不踏實，隱隱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夜色如水，大帥府一片寂靜，巡夜的崗哨，時不時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二樓某處亮起昏暗的燈盞，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驟然出現。
瞧著那熟睡的容顏，粗糲的手掌滑向那光潔的小臉，眉宇柔和，眼底多了抹自嘲之色
隱約間看見男人剛毅的側臉，墨色碎發，那張臉精致完美。
手中夾著一支點燃的煙，煙霧繚繞間，那朦朧似幻的輪廓，有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頹廢。
心底莫名被他蠱惑，瞧見他起身離去，慌亂的攥住他的衣角。
“嚴歸塵，你這是要走了嗎？”
惺忪的睡眼，羽睫輕顫著，青絲隨意散落著，純白的睡裙，溫婉動人的臉蛋，讓他移不開眼。
燈光下，她看著牆上的時鍾，指向淩晨四點，他是打算趁她熟睡，偷偷摸摸的離開？
瞧著那身立領軍裝，帽子被放置一旁，堅毅的輪廓，難掩滿身的疲憊，眉宇間卻透著淡淡的溫柔和溺寵。
“隻是路過，本來不想吵醒你，我這就準備離開了……”
瞧見那瀲灩的眸中閃過一抹失落之色，趕緊道：“西北之事很快便能處理好，不用太過擔憂……”
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腳站立在地上，環抱住他的腰肢，親昵的在他胸膛輕蹭著：“我隻求你平安歸來，嚴歸塵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橫抱起她放在床上，依依不舍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轉身離去。
西南的戰事告急，西北之行更是迫在眉睫，縱使他常年征戰，對於這一戰也並無必勝的把握，他接連幾日不曾睡過一個好覺，不少細碎的胡渣，透露著狼狽，但他卻依舊從容淡定，鐵骨錚錚。
“嚴歸塵，你若凱旋而歸，就娶我如何？”
“宋若詞，我不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就好了。”
房門被關上將兩人隔開，嚴歸塵站在門口並未離去，心底默默念著：宋若詞，我不喜歡你，可我愛你。
嚴歸塵說不出出口這句話，這輩子最無法做到的事情就是承諾，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活多久，若是哪天在戰場上喪命，也希望她能夠幸福找個好人家。
那剛毅的臉龐滑過一滴淚，邁開的步子每一步都下了很大的決心，走得極為艱難。
“嚴歸塵我宋若詞若是認定了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的。
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是你的妻子。
我愛你，這輩子我都是你的嚴太太！”
顧樂樂還是忍不住追了出來，渾身顫抖著，將他抱了個滿懷，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煙草香，讓她分外安心。
這段時間她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裏，這場戰不是那麼容易打的，少則一兩年，長則興許更長。
大帥府外，那些個普通百姓們來鬧，難民們鬧，她怎麼會不知道，隻是為了讓他安心，所以不曾言語罷了。
“宋若詞，你若是不放我走就是在延誤軍情！”
顧樂樂不管不顧，攀上他的脖頸狠狠的啃噬著他的唇瓣，似乎是在懲罰他如此吼他，那雙大手更是撕扯著他的衣物。
嚴歸塵雙手牢牢禁錮著她的腰肢，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