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周躍峰說要把那屍體給弄回來就有些退縮,崔胖子摸了摸自己那碩大無比的肚子說:“峰哥,我沒聽錯吧,這靈很重,那屍體也不好往回整啊,一方麵死人的屍體都是很重的,所謂‘死沉死沉’的,另一方麵,這屍體本就是橫死的,你確定弄回來不會有事兒?”
周躍峰沒有解釋過多,隻是說了句:“這屍體不一樣,他有著極大的怨氣,並且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所以出央的時候帶出了很多精氣,因此那軀殼根本就沒有多少重量了,就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說完就朝著河邊走去,馬猴子對周躍峰向來是言聽計從,而且從來不會懷疑,看到周躍峰走了,他看了一眼崔胖子就跟了上去,其他人看著兩人走了,也隨後跟著去了,畢竟河邊屍體太多,要是兩個人去恐怕是招架不過來。
幾個人很快就到了河邊,那破敗的景象白天看起來更加讓人觸目驚心,仿佛能夠感受到當時巨浪滔天,壓頂而來的那種感覺。整個河岸上就像是秋天一般蕭條,破敗的祭台、倒了一片的水草,還有那河岸上的一個大坑。
馬猴子看氣氛太過壓抑了,大大咧咧的說:“看來那天那些村民把我們關起來反倒是救了我們哈。”
崔胖子本來對他們來河邊就很不讚成,不過既然眾人都來了,不能不仗義,也就跟了來,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又聽了馬猴子這樣說。
於是接著說到:“是啊,就像是你沒趕上一輛車,正在自責的時候,沒準這輛車就出了事兒,逃過了一次劫難,如果你拚了命剛趕上,還在慶幸,卻不知道自己是在急著找死。”
這話說出來周躍峰看了他一眼,明顯是覺得有些不妥,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也就沒有搭理他,趕緊招呼幾個小弟和泉叔的幾個手下搬屍體。
除了找到了老人的屍體之外,在草稞子裏還有很多橫七豎八的村民的屍體,周躍峰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這些人有的是一家子都死了,根本沒人來收屍,可是也不能放在這兒任風吹雨打、烈日暴曬啊。
老人家裏的那幾個村民沒有跟來,可是村長是跟了過來的,他看了看躍峰麵帶愁色,就說:“這些屍體暫時都抬回村子放在祠堂裏吧。”
周躍峰本來是不想這麼做的,不過轉念一想,反正都是死了的人,靈也從身體裏出來了,這一副軀殼也就無所謂放在哪兒了,反倒是那祠堂本來就是供奉和放置死人的地方,於是點了點頭。
現在周躍峰手裏能夠調動的人占了接近半數,而且個個身手都是一個頂三個的主兒,所以之前有些蠻橫的村長現在什麼事兒倒是都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得到了周躍峰的肯定,幾個小弟加上泉叔手裏的人,一會兒就將這些屍體給清理幹淨了,當然清理的也隻是他們見到的而已,在河邊那密集的草稞子裏和深不見底的河裏,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屍體呢,不然村民平白無故的少了這麼多,不可能都給魚吃了。
幾個小弟搬著屍體從周躍峰旁邊經過,周躍峰抬眼打量了一下,這些屍體都被白布給蓋著,上麵還落著幾隻蒼蠅,突然間經過躍峰身邊的時候,一個屍體上麵的布被一陣風給吹開了一個角。
周躍峰用餘光一瞥,發現這個屍體有些奇怪,好像自己很熟悉,但是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那兩個小弟看到布單子吹開了,趕緊拉了拉,這麼短的時間,周躍峰沒有想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心想:“也許是我自己神經太緊張了。”索性也就過去了。
眼看這一天就過去了,馬上就到了下午,而在河邊隻剩下了老人一個人的屍體,周躍峰看了看,幾個小弟也是渾身是汗了,說到:“馬猴子,這老人的屍體就交給你了。”
馬猴子瞥了一下嘴:“峰哥,每次好活你都留給我。”周躍峰也習慣了這小子的貧嘴,知道他肯定會做的,說完就在前麵走了,馬猴子隨後去搬那屍體,一邊搬一邊喊:“峰哥,這屍體我一個人能搬動嗎?”
可是當他去搬動那屍體的時候,使勁一用力,發現這屍體真的像周躍峰說的,並不重,感覺就像是背著一個裝滿了棉花的袋子那樣,雖然塊頭還在,可是已經沒有那麼重了。於是跟著周躍峰他們隊伍後麵回到了老人家裏。
雖然這河邊離村子並不遠,可是折騰了一天眾人的腳都累的不行了,走起來就自然慢了很多,到了村子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幾個人到了院子裏,碧荷依舊是做好了飯菜,周躍峰讓馬猴子把老頭兒的屍體放到了屋子旁邊的一間茅屋裏,幾個人洗了洗狼吞虎咽的吃了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