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躍峰知道屍蹩王救不回來了,為了不讓它繼續痛苦,周躍峰一槍崩了他,可是自己的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如今這家夥已經不是一個屍蹩了,它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周躍峰的心都隨著這一槍碎了。
他讓兄弟們躲了出去,正在崔胖子和馬猴子倆爭執不下的時候,一片火光將馬猴子的臉給照的通亮,眾人這時候都發現了不對勁兒,天已經擦黑了,所以這火光卻更加的明顯,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周躍峰是不是做了什麼傻事。
可是眾人一回頭,看到的景象卻完全不同了,之前這裏是一個圓形,並沒有出口,隨著火光的照射,他們似乎看到周圍的路在急速變化著,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條路,而不是一個圓形的場地了。
隨著這條路不斷的延伸,周躍峰正在路上朝著他們走過來,而他的背後,則是滾滾的火海,還冒著黑色的煙。
馬猴子幾步就跑了過去:“峰哥你沒事吧?這……這到底咋回事?咱們真遇上鬼打牆了?”
周躍峰這個時候已經像是傻了一般,抬頭看了看正在說話的馬猴子,說到:“不是鬼打牆……”接著便再也沒有說其他的,走到了兄弟們中間,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身後熊熊的火光,映襯著周躍峰的那張臉,眾人突然間感覺到,他們的這個大哥,又老了好幾歲,眾人心裏也不是滋味,這詛咒太過毒辣了,這使命也太坑爹了,可是也許真的像是周躍峰常說的,這就是他的命,這就是兄弟們的命。
東子看了看後麵說到:“你們照顧好峰哥,我過去看看,這麼大的火,可別引起森林大火,到時候可就慘了。”崔胖子一把拉住了他:“別去了,沒用,你以為峰哥想不到啊,他用的火沒事。”
馬猴子也一把抓住了東子:“給我好好看著峰哥吧,你看峰哥是不是傻了?”
周躍峰說:“我沒事,是地下的那些東西撒發出來的味道讓屍蹩王迷失了方向,它不是靠眼睛辨別方向的,而是靠氣味和觸角,而至於咱們看到的東西,卻是這屍體裏頭的毒氣讓咱們的大腦產生的幻覺。”
他看了看馬猴子說:“這種幻覺跟之前的都不一樣,之前的是用陣法或者是靈力改變的,而這次的卻是單純的用了毒氣,這毒氣伴隨著味道進入人的大腦,隻要毒氣源源不斷,咱們就會在大腦裏一直維持著那個畫麵,所以羅盤不會有變化,周圍也並沒有什麼陰氣。”
周躍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麵無表情,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個石頭雕刻而成的人一樣,這種冰冷的感覺兄弟們都不熟悉,聽著那聲音落在耳膜上,就好像是一隻冰冷的手在揉搓心髒一般,讓人全身發冷,不自覺的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馬猴子看著周躍峰的樣子有些害怕,他捅了捅周躍峰:“峰哥,你沒事吧?”沒想到一下子抻到了自己的傷口,馬猴子不禁發出了一聲:“嘶……”沒想到捅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反應,反倒是聽到了馬猴子的這一聲他抬起了頭。
伴隨著火光,他看到了眼前的五個兄弟,馬猴子、崔胖子、東子、亞龍,以及那個不算太熟悉的小弟,他們每一個人臉上都有著堅定的表情,以及淳樸踏實的神態,周躍峰知道,現在隻有自己能夠救他們,隻有自己好好的,他們才多了一分從這裏走出去的希望。
屍蹩王死了,但是他並不能夠因此而讓更多的人送命,他站了起來,對兄弟們說:“幻境已經破了,這條路依然是直線型的,咱們繼續往前走,我的羅盤沒有反應,說明這裏離主墓應該還有一段距離,順著這條路走絕對沒錯!”
看到周躍峰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眾人也覺得心裏有了底,崔胖子露出了憨厚的笑:“這才是我們峰哥,走,咱們隻有破了這詛咒,完成了這使命,才不辜負那些犧牲了的兄弟們,還有那頭義獸!”
他們沒有再耽擱,也沒有休息,而是連夜朝前走,一直走了一夜,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反正眾人都覺得雙腿就如同是灌了鉛一般,再也挪動不了了,這才坐下來休息,而這個時候天空已經有些發亮了。
眾人在這山穀最低端,根本看不到太陽什麼時候升起,隻能憑借光線來間接地感受太陽的升起和落下。
周躍峰對東子說:“東子,咱們的幹糧還有多少,能堅持幾天。”不說幹糧還好,一提到幹糧,馬猴子就抿了抿嘴唇,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又是半夜急行軍,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如今他們別說是夜草了,連正常的飯都吃不上,來到這的這幾天,他們幾個以眼睛能夠分辨出來的速度在消瘦,不過好在還算是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