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直接拽住太子爺的衣袖,欲語還休。
“柳姑娘,本太子此生最討厭糾纏不休之人,該說的,本太子爺都已經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訴你了。”
太子爺瞅著柳眠洶湧而出的淚水,心裏閃過淡淡的疼痛,如此挽留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值得嗎,太子爺拿開柳眠握住他衣袖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要走了,身後柳眠大喊一聲,再次令太子爺停下了腳步。
“秦襄哥哥,知道為什麼我從不叫你太子爺嗎,因為……太子爺是天下人的,而你秦襄哥哥,是我柳眠一個人的……”
“對不起,柳姑娘,本太子不是你的良人,洞房一事,情非得已!”
太子爺並未轉身,不曾看見柳眠絕望的臉,他搖著扇子,再次走了去。
身後柳眠嚎啕大哭,她沒想到,她愛了十八年的男子,會給她這麼一個回答……情非得已,好一個情非得已……
太子爺快速走著,腦中一些記憶噴薄而出,如洪水般永不停歇,每到一處便是兵荒馬亂,潰不成軍,讓他心煩意亂。
動情容易,相守難,
走著走著,太子爺便乘船離開了小島,回了他的太子府。
一入太子府,太子爺就瞅見了在他書房門前鬼鬼祟祟的小侍從,太子爺站在原地,瞅著探頭探腦的小侍從,走了過去,這個小侍從名叫鮮丹,一度讓太子爺懷疑他娘是不是叫太上老君,鮮丹應該人如其名才對,不巧的是此鮮丹長得一副猥瑣相,上街都不敢輕易帶上他,免得拉低了檔次。
“咳咳咳咳……”
“鮮丹見過太子,太子可算是回來了。”
“小鮮丹,是不是你娘太上老君來了?”
太子爺帶著鮮丹進了書房,在文案前坐下,桃花眼瞅著小侍從。
“太子爺又打趣鮮丹,這回不是太上老君來了,是柳丞相來了,如今正在院子裏等候太子爺。”
“他手裏提刀了沒有?”
太子爺摸著下巴,桃花眼眨巴著,白睡了人家寶貝女兒,他不提刀上門才怪,一想起那晚的事,太子爺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太子爺真是神機妙算。”
鮮丹挑了挑略顯猥瑣的眉頭,柳丞相不止帶了刀,連狗頭鍘都帶來了。
“如此,本太子睡一覺再說,出去對柳丞相說,本太子已請了三個月的假,今早就已出發去雲南體察民情了。”
太子爺打著哈欠,眯了眯桃花眼,慵懶無比。
“太子爺,這樣……好嗎?”
“你想本太子被柳丞相提著菜刀滿大街追啊,還不快去!”
小侍從看著太子爺厚顏無恥的模樣,想不透全城的姑娘到底喜歡太子爺哪一點,隨即還是遵命出去了,唉,最後的結果不是柳丞相提著菜刀追著太子爺滿大街跑,而是提著菜刀追著他鮮丹滿大街跑,並且他還有可能跑不過柳丞相……這無恥的太子爺啊……無恥的太子爺……
很快入夜。
太子爺躺在床上,幽幽的睡了去,夢裏,又是一片漆黑的戰場,金戈鐵馬,無盡廝殺,鮮血彌漫了整個長空,在那刀光劍眼中,太子爺匆匆醒來,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夜色下,太子爺負手而立,青衣飛舞,三千墨發隨意的束在腦後,隻餘額旁幾縷發絲,太子爺低眸,左手拉起自己的右手衣袖,瞅著白淨的手腕,無聲無息的歎了口氣,桃花眼眸裏,深深的虛無,荒涼,太子爺抬頭望月,聞得風裏飄來一絲冷香,隨即眉頭一挑,桃花眼朦朧幽深。
“這些日子一直在本太子身邊徘徊,還不現身。”
空中的冷香漸濃,月色下,卻無人現身。
“太子爺。”
漆黑一片的院子裏,傳來少年的渾厚聲音,太子爺瞅著前方,月下梢頭,有一紫衣少年正坐在樹上,奇奇怪怪的看著他,少年容顏雖比不上太子爺精致俊美,卻還算的上端正俊朗,一襲紫色衣衫更是顯得器宇軒昂,非比普通人。
“來人,此人偷窺本太子,給本太子丟出去喂狗!”
“……”
東裏商星從枝頭一躍而下,聽著太子爺的話,額頭青筋跳起,上次丟了他一次,這次還想將他丟出去,哼,這麼暴躁的脾氣,他要真是陌風越他還真就不信了……
太子爺瞅著他利落的身手,往後退去,“來人啊,死哪兒去了,護駕……護駕……”
“護你姥姥的駕,太子爺,你給本公子站住!”
太子爺咽了口口水,瞅著紫衣少年瘋狗般的步伐,越跑越快。
“別跑了,站住!”
東裏商星一把攔住太子爺,如若不是天界規定,任何界的人在人間不得使用法術,他非將這太子爺打趴下不可,太折騰人了!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趴在本太子的樹上,有何圖謀?”
太子爺後退幾步,瞅著紫衣少年越瞅越猥瑣的模樣,大喝一聲。
“什麼鬼鬼祟祟,本公子風流倜儻,人比花嬌,你才鬼鬼祟祟。”
“打住,你是何人,竟敢闖入本太子的府邸。”
“在下東裏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