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為碧華帝君報仇,那就等你繼任重瀾一族的族長再說吧。”
“上神,若那個時候,我攪動六界風雲,為禍蒼生,你是否,會再次殺了我?”
“風越,你不會的。”
“其實你們都知道,會有那一天的,對不對?”
“風越,你知道了什麼?”
“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天,嗬嗬……”
“上神,我這一生早已沒有了來處,餘生隻剩歸途!”
魔族是因為她,阿爹也是因為她,帝君哥哥也是因為她……
“你的歸途,本上神與你一起走。”
晚泉上神摸著她的小腦袋,帶著她往前方走了去。
“伊泛做的這一空間,是療傷的極佳之地。”
“上神,伊泛這幾日,都沒怎麼瞧見,也不知他在做什麼。”
“你很好奇他的事?”
“我好奇上神和伊泛的淵源,以前也沒聽上神提起過伊泛,想不到會是舊識。”
“風越,你不要覺得伊泛長得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就是個好人。”
“噗嗤,上神,從未見你這麼說過一個人,伊泛當初是不是狠狠敲過上神你一筆?”
“總之,伊泛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嗯嗯,不是。”
晚泉上神看著懸掛於半空之中的碧華帝君,看著低眸的陌風越,緩緩開口,“風越,你希望碧華帝君醒來嗎?”
“我,我,我……不知道……”
“你怕他承受不了自己的模樣?”
“風越,或許夢中很美,他舍不得醒來。”
“上神,是帝君哥哥自己不願意醒來嗎?”
“等他的心結已了,他便會慢慢醒來。”
陌風越摸了摸懷裏的蕭管,眨巴著桃花眼,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糾結不已。
人間。
武當山山腳。
東裏商星一直待在鎮元大仙這裏,未曾回蓬萊仙島,也壓根沒注意他與上昔公主的婚期將近。
那日他與鎮元大仙回了武當山,就瞧見相奕仙君抱著一大壇浮生酒,喝的爛醉如泥,不知今夕何夕。
今日鎮元大仙坐在院子裏,沉痛的看著相奕仙君憔悴不堪的頹靡模樣,徹底傷了心。
“大仙,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東裏商星坐在鎮元大仙身旁,與他一同看著遠處獨自站立著的消瘦身影。
“知道什麼?”
“相奕仙君故意放跑桃都山的天雞,免去鎮守桃都山一職,前來見碧華帝君……”
東裏商星說的透徹,鎮元大仙隻剩苦笑。
這些日子相奕仙君的言談舉止,無一不在透露著一個信息。
“我以為隻是我的錯覺,沒想到你也知道了。”
“大仙,失戀不可怕,像我這樣,戀都沒有,光棍兒一個,多可憐。”
“阿奕也挺不值的,為了接近碧華,在我身上下功夫,結果弄得六界閑言碎語,還被趕出了家門……”
“大仙,別說了,越說你越難受……”
“如果他早點告訴我一切,我不會阻攔他的……”
“大仙,碧華帝君有心愛的女子,你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
“我是心疼阿奕,為了碧華執迷不悟……”
東裏商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種事,也沒法兒勸,龍 陽之戀已是禁忌,況且碧華帝君也不知曉相奕仙君會有這番心思。
鎮元大仙收回了視線,落在身旁東裏商星的身上,良久,仰天長歎,圓潤得臉頰盡顯滄桑,“小子,蓬萊與天界的婚期,也將近了吧?”
“婚期?什麼婚期?”
東裏商星有些楞。
“你與天界上昔公主的婚期啊,怎麼,不記得了?”
“噢噢……來人間這麼久,我都忘了,還有這茬事兒。”
“看你的模樣,似乎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上一輩定下的事,與我何幹。”
“小子,你不滿這婚事兒?”
東裏商星眯著眼眸,望著清明的天際,容顏俊秀,淡紫色的衣衫隨意散落在地麵,眼神朦朧,他的前半生過的肆意囂張,布滿了滿天的煙霞,白日放歌縱酒,聲色犬馬不足為過,見識過六界無數美女,卻沒什麼能放在心上,他與天界上昔公主的婚事,是指腹為婚,童年雖見過那上昔公主,溫婉柔弱,撩不起他多大的水花,他看慣了父君後院裏的女人,爭風吃醋,一片狼藉,望而卻步。
這個世界實力為尊,卻也是男子為尊,他的娘親愛了父君一生,任勞任怨,洗盡鉛華,洗手作羹湯,還不是在死後,化作了飛煙,父君照常娶妻納妾,開枝散葉……
他以前曾對陌風越說過,他想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愛一個很愛很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