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讀書。”
聽到他淡淡的吐出這句話,我的心還是咯噔了一下。
那時他走後,我問過父親。
父親隻是說他是陳叔撿的孩子,隨陳叔一起混跡天涯。
“給,這個你拿著。”
他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塊香囊,裏麵有張皺皺巴巴還泛黃的符。
符上的銘文符號我是看不懂的,隻不過右下角用金鉑描的“柳淩”二字我還是認得分明。
“我不信這些的!”
我有些遲疑的看了看他。
他搓了搓手,將香囊和符都硬塞給我了,當時他的氣色不好,我記得很清楚。
三天後,再次告別。
說也奇怪,他在我家都隻待三天的,可能久了怕麻煩吧,畢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臨走時,沒說什麼,隻是給我布了一套文昌考試局。知道我不信這,於是偷偷布的。
之後,我很幸運的考上市一中。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當時那張符是他特意去道觀請一位道士給我畫的,一直沒機會給,於是隨身帶了好幾年。
他的世界愁腸滿結,我也隻道是尋常!
-03-
第三次相逢。
大二時,我在外地讀書。
暑期,在家無聊,基本整天和男友在電話裏膩歪。
許昭來的時候,男友正說愛我。
雖然聽了無數遍,倒仍舊心潮澎湃。
女孩子,總是用耳朵談戀愛,我也不例外。
“你命帶桃花但也帶寡宿,追求者眾但稱心者少,戀愛可得謹慎一些。”
許昭一進屋,就對我說道。
我並沒有仔細審度他的話,隻是覺得他在顯擺。
到我晚上走到他的房間,見桌上擺著《易經》、《三命通會》、《淮海子平》、《六爻》等命理書籍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水果拚盤,給。”
我一撒手,果盤就被推了過去。
打算出門時,許昭攔住了我。
“柳淩,你明天能陪我去趟歸元寺嗎?”
“不行!”
我的回答簡單幹脆。
沒看到他臉上有任何表情,大概就算有,我也懶得去搭理。不得不說,我在戀愛的那段時間裏,幾乎對所有人,都是保持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冷。
一顆心,全給了男友。
好的壞的,冷的熱的,全都給了他。
第二天,許昭獨自一人前往歸元寺。
他為我求了支簽,並不好。
有些事,他說他早有預料,他說他想幫我,可我總是不信他那一套,覺得他胡扯,所以隻能作罷。
下午,我和他一起去新華書店,他說想要買幾本書。
途中,我們遇到一位坐在路邊大哭的女孩,看那情形,剛失戀不久。
許昭走了過去,隻是詢問了生辰,似乎就對女孩的信息了如指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女孩似乎遇到了真主。
那一刻,瘡痍的心正沐浴陽光。
許久,我才平複下來,才明白,很多東西需要敬畏。
第三天,許昭要走。
“你以後打算做什麼?”
“你昨天看到的。”
-04-
之後,我和男友分手了,哭得撕心裂肺。
在某個夜裏,我突然想起了許昭。
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女孩。
時間還在繼續延展,我不知道還會不會遇見許昭,什麼時候會遇見他,可我知道,不管怎樣,他都給了我最別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