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昀宸隻是淡笑,卻不作答,段晗玥伸手輕易的奪過了他手中的書,怒視著那張正含笑的麵孔,“你認為是何意思便是何意思吧,本王乏了,你若是想與本王同眠,本王不介意你將被褥拿過來提早洞房。”南昀宸大開玩笑,可話語中盡數透露著他的冰冷。
聞聲,段晗玥嚇得退了三步,將書丟給了他,冷哼了一聲,便走向了自己的被褥,將自己肮髒的一身裹進了被褥裏麵,不出一刻,她便已經沉入夢鄉,平穩的呼吸聲,讓不遠處的南昀宸放下了眼中的冷冽,外麵的侍衛無聲的走進了破廟內。
“王爺。”所有的侍衛單膝下地,似乎隻等著南昀宸的一句話,空氣中一抹異色靜靜的流動著,南昀宸沉默了片刻,抬起眸子,薄啟微輕,淡吐道:“回去問問你家主子,她打算如何處置,當真決定下嫁本王?”南昀宸的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異色,悄然的掃向了沉睡的女子,不明曖昧的氛圍在他們中間蕩漾著。
侍衛們相視了一眼,皆領會了他話中的意思,轉身迅速的離開了這個破廟,揭開了自己身上的被褥,放置到段晗玥的身上,若非他在被褥上灑下一層迷香,她也不會這般快的入睡,伸手準備撫過她麵上的發絲,可手卻在看到她嘴角揚起的笑容之後,僵在了半空中。
京城琰府中,段君琰手中拿著一封書信,那封書信早在三天前就被他截了下來,這封來自於邊境地帶的加急,他還不想這麼快的交給當今聖上,“主子。”
一批黑衣人潛入了他的房間,段君琰收回了手中的書信,蹙著眉看去,當即眼下一驚,這批確是他派出去的,“何事?”
“宸王命屬下……回來問王爺,可是當真將……將……”領頭的男人竟不知如何開這個口,他心中甚是清楚,當初會選中他們去到西涼護著那個,該是被麵前這個男人所恨的段晗玥,在麵前這個男人的心裏是何地位。
“將什麼……”段君琰的聲音壓抑著冰冷,看不清他此時麵容上是何神色,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隻要他一說出口,興許這整個房間裏麵的人無一人存活。
“將她下嫁於宸王。”那領頭的男人咬了咬牙,閉上眼一股作氣的說道,任誰都知道,這所謂的她是何人,段君琰麵色一沉,手緊握於身後。
“不……”想也沒想準備出口拒絕的話語,卻在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生生的咽下了腹中,沉默了半晌,甚是艱難的說道:“本王確是這打算,便讓她嫁給宸王。”段君琰手心裏的那曾一直套在他手腕上的玉鐲,化為了碎片,男人戴玉鐲確是不妥,可這玉鐲是段晗玥兒時所贈,他便終日存於身上。
“下去吧。”房間裏麵不出片刻便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再沒有任何人,“終有一日,你會是我的……”
待到黑衣人回到了破廟裏時,已然換上了一身的侍衛服,南昀宸徹夜未眠,隻等著他們回來,“宸王,我家主子說,六公主便下嫁宸王。”肯定的聲音讓麵前的南昀宸淡淡的笑了起來。
“他當真這樣說,那本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甚是清楚,保管這個女子,待他來娶她,南昀宸將血玉從懷中掏了出來,凝視了一眼,“看到這樣的男人,你可還愛……”
天未亮,段晗玥卻在迷迷糊糊中清醒了過來,揉著自己的雙眸,朝著不遠處看去,整齊的被褥,她驚的又朝著門外望去,亦是無一人,心下昨夜的想法又在她的腦海中萌發了起來。
利索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不顧這床子的被褥,背上包袱,剛做準備起身,身後那嘲諷的聲音響起:“你倒是會尋機會,你再如何想逃,也逃不出為本王側妃的命運。”側妃?!段晗玥腦袋嗡的一聲響,猛的瞪了過去。
“本宮何時說過要為你側妃的,本宮為一國公主,豈能做你區區王爺的側妃。”就是當真做了側妃,也隻是給她父皇蒙羞,段晗玥惱怒的準備將包袱丟過去。
“莫要說你不知道,本王還以為你鳳朝國的皇帝,你的父皇已經與你交談甚是清楚了,他未告訴你,你嫁給本王是為側妃嗎?”南昀宸甚是坦蕩的對著段晗玥一番的嘲諷,段晗玥心下一驚,當即取過包袱裏麵的東西,打開來一看,手顫抖著,那書信落地,難怪這封東西,段君天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到了西涼國,成了親之後再看,原來這其中的緣由竟是這樣,麵上的震驚換成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