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越麵上帶著些許的怒氣,皇轎之上南昀宸沉默著不說話,他所擔心的事情終是發生了,“她到底是鳳朝國的公主,你這般對待她,若是日後傳到鳳朝國可知會殃及多少的西涼百姓!”南千越正聲說道。
南昀宸依舊是沉默,可目光帶著異樣瞧著南千越,冷哼了一聲,未有作答,見南昀宸持這等態度,南千越繼而又說道:“明日親自到玥璃軒賠禮致歉。”南千越心牽整個西涼,可眼中提及段晗玥時的情愫是從未有過的。
“要臣弟致歉可以,但皇兄日後宮中妃子絕不能有她,也請皇兄記住紅顏禍水四字並非空口談話,曆代因紅顏而滅國的君王數不勝數,還望皇兄莫要踏上他們的路,莫要讓西涼之地歸了他鳳朝。”南昀宸話語中帶著肯定,南千越不禁別過了眼去,眾人皆知這玥璃軒在八年前突然動工隻為他父皇的一位妃子,殊不知這玥璃軒實則是他暗自下的令,遵照著段晗玥的喜好而建,此事無人知曉,也絕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是否紅顏禍水,朕自會證實,若不是在西涼朝綱未穩之際,眾臣歸順於鳳朝,朕明日便要聽到你致歉一事,你且退下吧。”不願與他再說下去,也亦是察覺到了再說下去隻會傷了兄弟多年的和睦,索性撇開了這件事情。
“臣弟告退。”南昀宸這才離開了皇宮中。
宸王府內,那些個護送段晗玥來西涼的侍衛皆等在宸王府,隻等他一句話,“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她的事情本王自會關照。”腦海皆是方才段晗玥堅定的話語,愛?他也愛過,隻是那個人不愛他而已,他們兩人說來也算得上了同病相憐。
夜斷然已深,南昀宸手拿酒壺,甚是孤寂的坐在窗口,手中的血玉緊緊的握著,若非這血玉,也不會害她喪命,他怨,他恨,可終是無能為力,“王爺,莫要再喝了。”身邊一身丫頭服的女子,悄然走到了他的身邊,眼眸中還有些許的擔憂。
“就讓本王放縱一晚。”南昀宸不顧她的阻攔,飛身上了屋頂,一個無人打擾的環境,南昀宸麵色潮紅,眼中帶著愧疚,久久未能散去,“你愛的,本王替你守著。”
“再如何放縱,小姐也回不來了。”房間裏麵的丫鬟眼眶濕潤了起來,關了窗子,這才退出了這個房間,一夜南昀宸守在屋頂,與酒水作倍,直至清晨,夜間來過的丫鬟手中端著湯水,未進去屋子,隻在門外朝著屋頂喊了聲,“王爺,快上朝了,先下來喝碗醒酒湯吧。”
屋頂的人聞聲蹙了蹙眉,一模一樣的聲音卻不是同一個人,輕歎了口氣,飛身從屋頂上下來,瞧了瞧她手中的東西,“若你家小姐還在這湯該由她來熬才是,先下去吧。”南昀宸取過湯,一口氣灌入了自己的口中,換上朝服,便快步走出了王府。
玥璃軒內,段晗玥亦是一夜未睡,她從未如昨夜一般肯定過自己的感覺,也從未有過如昨日那般徹骨的心痛,段晗玥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這一堅持便了一夜,直至清晨起來,眼眶亦是紅腫不堪,段晗玥孤坐在床上,靜想著這麼多年來的所有事情,“鈴雙,你家主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段晗玥知曉鈴雙定會在身邊,索性也不回過頭去了,鈴雙微微一愣,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取過身上的紙筆,一手秀氣的字描在了紙上。
“主子是好人。”段晗玥笑了笑,可這笑唯有她自己知道是苦笑,等他人皆好,唯有對她,隻剩下殘忍。
“是啊,他是好人……”
萬裏晴空,鴿子從天飛過,鳳朝皇宮中,段君琰取過那信鴿腳上的書信,麵上洋溢著一抹甚是喜悅的笑容,就連拿著那書信的手也亦是有些許的顫抖,可看到這書信上的字時,那一抹笑容隨即僵在了原地,逐漸轉化為了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