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已下,可這聖旨上的內容南昀宸並未過目,卻明白南千越不宣讀聖旨的用意,他凡事皆忘,若非他派人來接他出梁家,隻怕他從此就是隻是個鄉村野夫,以打獵為生,慶幸的是他遇到了白芷,這個看似冰冷,卻甚是體貼的女子。
白芷孤站在門外,看著窗子裏麵的南昀宸,一臉沉思著的模樣,緊咬著的雙唇泛起了點點的腥紅,她握緊了自己的衣衫,本就白晰的臉頰,此時竟看起來一點血色都沒有,而房間裏麵的南昀宸,在桌案前亂掃了一通,似有瓷器落地,可這聲音聽起來甚是沉悶。
投目望去,一聲泛著淺光的紅玉正安靜的躺在地上,伸手去觸碰竟感覺到一絲入骨的冰冷,他小心的將玉收於了袖口中,整個宸王府的東西皆讓他感到熟悉,偏偏手中的這塊玉最為熟悉,一抹白色入了眼簾,他看向了窗邊。
“阿芷!”他收起了血玉,慌忙的跑向了門外,將白芷擁了進來,“為何不進來呢?”南昀宸斂過了方才眼中的失神,白芷蒼白的笑了笑,隻是搖了搖頭,目光鎖定在了那一桌的淩亂上,“這些東西,會有下人來收拾的,你也得好好歇著,一路趕來西涼,可有累著你?”
“我沒事,六公主她……你當真逼著她讓出正妃一位嗎?我不計較身份,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動之以情,她依偎在了南昀宸的胸膛,心下想著的卻是段晗玥,那個較她而言更為冰冷的女子。
“正妃一位隻能是你,我的妻子也隻會是你。”南昀宸溫柔的抱著她。
為了讓白芷安心,南昀宸親自操辦成親籌備一事,而段晗玥卻如同與世隔絕了一般,安心的呆在梨花閣裏麵,似乎對南昀宸娶正妃一事並不關心,府中的人似乎被叮囑好了一般,不會有人靠近梨花閣,宮中送來的宮女皆入了梨花閣,仿佛梨花閣是王府中的另一個王府一般。
南昀宸雖身在禮部籌備,可心卻不由自主的記掛著身在梨花閣裏麵的人,每日皆會有人來稟報她的一舉一動,他卻也不厭其煩的聽著這些事情,如同她的過去有他一般。
“王爺,有句話不知下官當講不當講。”一邊籌備著賓客所需之品,那一旁的官員甚是大膽的問了一句。
“什麼話?”南昀宸並未在意這些,負手而立,回過了身來。
“側妃在鳳朝的那段眾人所知的亂倫一事王爺可知曉?”南昀宸身子微微一顫,目光中帶著詫異回過了頭來,“下官什麼也沒說。”說罷,那官員便快步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任誰也未看到他眼中狡黠。
你我絕不談愛聊情……
你我絕不談愛聊情……
你我絕不談愛聊情……
這句話一遍遍的在他的腦海中響過,似有疼痛在蔓延,他硬是忍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禮部,亂倫之事他確是不知曉,如若天下皆知,該是尋個人來就應該能講清楚才是,南昀宸未回宸王府,而是去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