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昀宸止步在了那一聲‘信王爺定會還晗玥一個公道。’之中,他眼中似有愧疚,卻很快轉變了為冰冷,段晗玥淺笑於眼角,越過了南千越,卻沒有離開牢房,未任何的作做,身上所散發的傲氣不減,淡淡的吐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王爺這般早的來牢房,莫不是昨夜未與王妃同房?”話畢,南昀宸與南千越同時黑了臉,但兩人心中所皆卻非一事。
“你一個……”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在看到南千越的同時停了下來,“阿芷與本王如何不需要你這個下毒的毒婦來關心,臣弟參見皇兄。”南昀宸這才行了禮,心中甚是心虛,他並不知道南千越是何時來的,段晗玥會不會同他說出昨日下毒是他所陷害的,而方才剛進牢房時的那段話興許是他們兩人合演的一出戲,想到這裏,本就緊鎖的眉頭越發的彰顯著他心中的顧忌。
“玥兒的清白,朕可以證明,她絕對不是那種會用下毒此等下三爛手段來爭寵的女子,況且她對你並無愛意。”南千越的話中極盡了他的肯定,讓那已經將不悅之色搬上臉麵的南昀宸,險些以下犯上。
在他說完這些之後,南昀宸若有所思的看著段晗玥同南千越站在一塊,倒也當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早前他在了解段晗玥那段亂倫情事之後,亦是聽聞了她和親來西涼,本該嫁於當今國主,卻不知為何竟又被指給了宸王。如今想來兩人之間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愛或不愛是可以培養的,王爺覺得本宮說得可對?如今王爺這般關照本宮,多多少少本宮對王爺還有些感情的。”段晗玥那意有所指的話語明顯的指向了南昀宸,整個牢房裏皆聽得甚雲裏霧裏,卻唯有南昀宸心中清明的很,她所指何意。
“你大可放心!本王一定會找出證據。”那聲證據說得甚是重,逃過了眼中的作賊心虛,段晗玥滿意的笑了笑,繼而轉過身去,他會來這裏肯定的,隻要她未出這個牢房,南昀宸隻怕是每日都會來一次,以確保她是否還安然的呆在牢房裏麵。
“有勞王爺了,國主。晗玥一夜未眠,有些乏了。”整個西涼怕是隻有段晗玥敢對一國的君主說出這樣的話來,憑借著便是她對他的了解,相信他絕對不會為難了她,果真如她所想,南千越點下了頭,便領著所有的人離開了這個牢房。
獨獨隻有南昀宸沒有動上腳步,“王爺若再不走,國主便會進來一探究竟了。”段晗玥絲毫不顧忌這床上的塵埃,入了牢房便是已經是夠狼狽了,這小小的塵土不過是肮了她的衣裳罷了。
“是本王委屈了你一國公主?”那句未問過口的話,他卡在了咽喉裏麵,目光中帶著遲疑看著那抹側躺在床上的背影,牢房的不堪盡數淹沒在了她的背影之中。
“委屈不委屈從何談起,王爺想問的不過就是國主說的那句話嗎?本宮不會用毒也不屑用毒。你南昀宸還配不上我用毒來陷害自己,如你所想普天之下,唯有君琰配得上,這話說得你可滿意?”段晗玥現下所無顧忌,她此生已經無憾了。
“你!!”他伸手指著段晗玥,半晌未能說出一句話來。
“你這麼害怕本王憶起過去的事情?你我之間過去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他竟蠢的去想這些原因,段晗玥失聲的笑道。
“害怕?不可告人?王爺太抬舉自己了,本宮之所以留下來,憑的便就是我信你不愛我。”段晗玥緩緩的起身,眸子裏透露著一股堅定與自信,南昀宸那咄咄逼人的目光逼得無路可退,“王爺不必再費心機了,你大可找個西涼熟悉王爺的人來問上一番,你我之間定是毫無交集可言,更別說情了,不要再把心思放置在本宮的身上,本宮與王爺如今甚至於從前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本宮乏了,還望王爺莫在這裏擾了本宮的清淨。”段晗玥的話,未給他留下一絲的情麵,便閉上了雙眸,不屑再去作半分的理會。
似是看到了段晗玥的不耐煩,他唯有轉身離開,這般執著著想要知道他與段晗玥的過去,讓他險些有些看不清自己,白芷此時正立於牢房之外,麵帶著恬靜的笑容,南昀宸愧疚的走向了她。
“阿芷,我……”
“你想了解過去,就等同於以前的我一樣,拚了命的想要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又該到哪裏,你比我幸運,至少還有人能找到你,還有人會找你,我不會怨你,公主不是個會下毒的人,莫要冤枉了她。”白芷清楚南昀宸強留下她的用心,可心卻越發的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