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吃驚的盯著鈴雙雙唇內的舌頭看著,早前鈴雙跟隨於她身邊時,她不會說話隻因她無舌,現下突然間回來的舌頭,不禁讓她感歎何人醫術如此高明。
“鈴雙可是皇叔派人給你治好的?”段晗玥的眼中溢滿了欣喜,出於鈴雙跟隨在她身邊時,雖為段君琰的人,卻一直為她盡心盡力,從未有絲毫的怠慢。
話畢,鈴雙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柔聲說道:“確是皇……王爺尋太醫替奴婢治好的,王爺的再造之恩,如同奴婢的再生父母。”鈴雙言辭懇切,那剛開口的誤吐之言,未讓段晗玥記掛於心。
“如此甚好,日後尋戶好人家全不成問題了,回到鳳朝後,本宮為你向父皇求一戶好人家嫁了,也不必再受這服侍人的罪。”段晗玥一番關切,鈴雙含淚垂頭,手掩過自己的眼角,她與段晗玥相處不過未有一月,她便如此為她所考慮,心中甚是感動。
“奴婢多謝公主。”鈴雙跪在了馬車上,對著段晗玥便是三個響頭,她無奈的笑了笑。
“何來的謝不謝,罷了罷了。起身吧,本宮隨著西涼的人馬一同回去鳳朝為何會由你們來劫人?”段晗玥這才憶起來,這同為她所考慮,最終還是要回去,為何還要當著西涼的麵劫人。
“這……回六公主的話,王爺念著皇上甚是思念公主,這才派奴婢等人先前來接公主回宮。”鈴雙眼神中略閃驚慌,卻很快的掩飾了過去,換上的笑容反之過去陪伴在段晗玥身邊的麵色冰冷。
“也甚久未見過父皇了,這次回去……”她未將話說盡,這次回去怕是要氣著段君天,出嫁這些日子,三朝回門拖到現在不說,就連這次的回門,夫君前幾日方才休了她,她的臉色越發的泛白,手指緊握著自己的衣裙,擔憂之色流露於她的眼中。
“公主,可是身子不適?這路本就難走,奴婢讓車夫慢些。”鈴雙心細的看出了段晗玥的不適,殊不知這不適,並非是馬車一路的顛簸所造成。
“不必了,回鳳朝要緊,依著現在的腳程,還需多久才能到京城?”段晗玥心中焦急,卻又有些許害怕想逃避。
“回公主的話,再半日便可到京城了。”鈴雙說這話時,心下亦是跟著激動了起來,段晗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便也未再多言。
天微黑,細雨上的夜空,皆為陰沉的黑色,見不到一絲的星光,段君琰立於含月殿之內,整個含月殿由他親自打掃,不借任何人之手,自他稱帝為王之後,夜中所宿寢宮隻有含月殿。
“皇上。可要傳膳?”身邊的太監見他一如往日般沉思著,便隻是低聲的詢問。
“傳令下去,待玥兒回宮之後,上至朝堂後宮,下至鳳朝黎民百姓,皆喚朕七王爺,有違令者,定斬不赦!”段君琰思及段晗玥隨不了這輪番的打擊,如若他隻是個代政王爺,興許段晗玥看他的目光會一如從前。
“奴才遵旨。”那太監準備轉身出去傳旨之際,身後段君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命人將朕的便服取來,所有的龍袍帝服,盡數收起來。莫要讓玥兒看到。”段君琰提及段晗玥之時,眼中皆為溫柔之色,她在西涼的變化,她的一顰一笑。
“奴才遵旨。”
眸色中多了份牽掛,他褪下了自己的衣裳,從櫥子裏麵取出了一件當年段晗玥為他縫製的衣裳,現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取來穿上。
夜深人靜,他獨坐於桌案邊,接連幾日一直如此,身邊侍奉的太監一手端著茶水,眼皮直打盹,“王爺,夜深了,明日還要早朝,早些入睡才是。”
“玥兒現下在何處了?”段君琰沒由來的突然提起這一問,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段晗玥此時能出現在他的麵前。
“回王爺的話,據探子回報,最慢明日午時便可以到了,最快明日天亮就可以抵達京城。”身邊的太監約摸著說道。
“天這般黑,明日午時便午時,子鳴!你現在出京,傳本王的命下去,夜黑莫要再趕路,以六公主的安全為重。”段君琰雖心心念念想要見到段晗玥,可這雨未停,天又黑,一路趕來若是快些,難保不會出什麼事情。
一邊站著的太監甚是大膽的掩嘴笑了起來,段君琰怒目瞪了他一眼,“笑什麼?”
“王爺對六公主並非外人所傳的那樣絕情。”那太監也是個宮中的年長的,本該將宮人全數換去,卻獨獨留下了他,唯一一個伺候過他母妃的太監,聽著他這樣說,段君琰眼中淡起的笑容,半含著羞澀,手中的板指緊握,他沒有再回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