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溫熱,她下意識的回過了身來,臉頰貼上他寬大的胸膛,段晗玥向後退了一步,“侄兒去外麵等皇叔換好衣裳。”段晗玥說罷,便捂著眼,朝著外麵跑去,段君琰哭笑不得的看著那抹背影,安靜的呆在外屋,來回踱步,那靜不下來的模樣。
她未意識這個房間是她的房間,這個寢宮是她的寢宮,何來的段君琰的衣裳,一昧的顧著自己方才所看到的,麵上的通紅妖豔欲滴,她大口的喘著粗氣,裏麵衣裳套上身子的聲音簌簌作響。
段君琰衣冠整潔的從裏麵走出來,手上淩亂的包紮透著點點的腥紅,他取笑著說道:“都已經嫁為人婦了,見著這些還會害臊?”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話音落,段晗玥停下了腳步,嘴角揚起一抹尷尬的笑容,轉過了身來。
“侄兒先去換套衣裳。”段君琰不攔著她,大開房門,他邁著步子離開了房間,將門關緊之後,對著外麵空無一人的廊巷低語了幾句,便守在了門口。
房間裏麵,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將身上的衣裳盡數褪去,未沐浴便換上衣裳,身子依舊感到難受,現下整個含月殿裏麵沒有一個宮人,她也唯有這般委屈先穿上那些新添置進的衣裳。
“玥兒,換好了嗎?”段君琰在外催促道,從裏麵沒有聲音開始,他就已經知道段晗玥已經換好了衣裳,外麵的沐浴用的水早已備下,全數抬入了含月殿的浴房之中,在此之前,他還有些事情需要同段晗玥交待清楚。
“換……換好了。”一聲催促之後,她慌忙的打開了門,段君琰正站在門外,微笑的看著她,這種笑容是她過去奢望卻不曾得到的,現下心中那份不安隨著這抹笑容在逐漸的擴大,“皇叔。”段晗玥扭捏的扯著自己的衣角。
“先將頭上的傷口處理了,本王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你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整個皇宮現下都是他一個人的,何來的發現可言,她鬆懈下方才的緊張,段晗玥取下了腰間的玉佩,遞到了段君琰的手中。
“皇叔,這塊玉佩可還在?”段晗玥麵上露過一絲為難之色,“若是不在了,這塊便隨那塊一同贈予皇叔,侄兒此次來實為回門,也祝皇叔能早日娶到皇嬸,為皇室開枝散葉。”她不知作何想,竟突然提及這件事情,段君琰目光難辨其意的看著段晗玥那甚是誠懇的祝福。
“玥兒能有這份心,皇叔心中甚是欣慰,如若可以,定會早日娶到王妃。”段君琰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盯在段晗玥的身上,大婚在即,所有的一切皆為秘密的進行中,直到那一日,就是綁也定將她綁上鳳位。
門外,一個老者急急忙忙的趕來,跌跌撞撞的模樣,不難看出他一路趕來的急切之心,段晗玥拉開了與段君琰的距離。
“奴才參見皇……七……七王爺。”那險些脫口而出的皇上,段君琰渾身散發的冰冷,嚇得他直打哆嗦,段晗玥狐疑的看著這跪在地上一把年紀的老太醫。
“楚太醫?!你還在太醫院任職?”他年事已高,能在宮中再見到他,倒也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按著他現在的年紀,本該告老還鄉,頤養天年才是。
“奴才參見六公主,奴才確是還在太醫院任職。”他本該今日離京的,才剛準備走出京城大門之時,便被派來的人硬生生的給截了回來,其意不過是看上他醫術高明,好為段晗玥治傷。
“楚太醫為段家如此奉獻,早該告老還鄉,享養老之福才是。”段晗玥麵上略帶著愧疚,段君琰趁著段晗玥看向別處,心中略帶著傷感之時,對著那楚太醫點了點頭,楚太醫麵露笑容,他知此次隻要醫治好段晗玥,回鄉之事便成定局,也會有一筆不少的收入,供他還鄉享福。
“奴才多謝公主掛心,能為宮中之人奉奴才的綿薄之力,實乃奴才的榮幸。”楚太醫提起藥箱,抬起了頭,看了看段晗玥頭上的傷,“還請公主先進屋,傷口若再不包紮,隻怕會留疤。”楚太醫依著自己多年來的經驗,甚是嚴肅的說道。
段君琰蹙了蹙眉,不悅的看著楚太醫,又將目光化為了擔憂瞧向了段晗玥,女子皆在意自己的容貌,況且段晗玥還是公主,容貌亦是整個鳳朝數一數二之人,若是額上留下了疤,隻怕是日後她會……
“留疤?隻是小傷罷了,留下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罷了,楚太醫請。”段晗玥撫過自己額上的傷口,眼眸中盡數是不可多見的落寞,段君琰跟在一邊,楚太醫放下了藥箱,從裏麵取過了一個錦盒,錦盒裏麵一股難聞的藥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