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琰不知何時離開了這個房間,隻剩下管家一人陪伴在旁,目光卻始終如一的緊盯在藍采兒的身上,生怕她再說錯一句話,若得段君琰不高興,那腦袋搬家的人便是他了。
“你我年紀相仿,你卻喚我皇嬸,聽著甚是可笑呢……”一句好端端的玩笑話,卻未讓段晗玥笑出聲來,險些未能抑製住情緒,差點讓淚從奪眶而出,可知這個皇嬸兩個字,若是可以,她情願拿公主的身份去換。
“皇叔疼愛皇嬸是好事,成親之日可有定下來?”段晗玥有氣無力的問道,相較於平日裏麵,更為溫柔了些,實則確是她無力再偽裝平靜的問下去。
“王爺說,此事不需要我來費心,一切他會辦好,這到底在哪一日,我也不知。”藍采兒確是不知這成親之日在哪一日,她這個身份都是被拿來假裝的,又何來的成親一說,段晗玥的臉色更為難看了,管家擔憂的瞥了一眼段晗玥,又朝著門外看去,果真在對門的不遠處,段君琰正看著這裏的一舉一動。
老管家也不再多有暗示,無聲的歎了口氣,若是兩人都說出來,就沒有那麼多的誤會了,如今天下已經歸於司家,隻差未宣告天下,段君琰的血脈並非承於段家了,那本稱為亂倫的一詞,在他們之間便當真蕩然無存了,可現下這般折磨,倒難為了兩人。
“皇嬸,侄兒還要回宮中去換藥,這午膳侄兒便不留用了。”段晗玥不願再多呆片刻,沒說上幾句話,便想著起身離開了,藍采兒見她要走,本欲再拉上說上幾句話,見管家怒眼瞪著她,這才收斂了起來。
“玥兒,你臉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適?”假意問候了幾句,段晗玥含笑的搖了搖頭,便推拒她進屋,自己獨自走出了琰王府,事隔多年,她竟然會以這種狼狽的模樣走出來,上了馬車,一抹身影立於琰王府門口一直目送著馬車離開,這才換上了冰冷的模樣。
刑鞭重重的在藍采兒光裸的身子旁邊甩下,不留一絲的同情之心,杯水化為了碎片,濺落在了她的背脊之上,腥紅順著那碎片劃破的傷口,緩緩的滲出,絲絲疼痛傳至全身,寒風吹在她的背脊之上,她不敢說半句話,也說不了半句話,刑鞭已經無情的落在了她的背上,白晰的背脊上那粗大的紅痕,她額頭淌著汗水,身子幾近在這一鞭子甩下後,似要昏倒。
鹽水潑灑在她的背上,劇烈的疼痛感刺激著她,她猛的睜開了眼,“唔……唔!”想叫卻怎麼也叫不出聲音來,又是一鞭子,鹽水未幹,甚是新鮮的傷痕上,滲入了鹽水,她疼得想在地上打滾,可被束縛起來的雙手雙腿,容不得她動彈分毫。
“王爺,還是先去看看六公主為好,方才她離去時,麵色蒼白。”管家在一旁提醒著,藍采兒本就是官家小姐,這如此重的刑罰下去,用不了幾鞭子就能直接要了她的命,倒不如小施懲戒,讓她銘記於心便是了。